> 难道自己记混了,之前九部送寿礼时候,达尔罕王府没送? 她望了眼核桃,核桃比划了一个六。 舒舒想起来了,这是说一份四个六的寿礼。 六张赤狐皮,六匹花缎,六十个寿桃,六十把寿面。 看着极周全体面,可是真要比较起来,不如其他部落的寿礼贵重。 赤狐是皮子中寻常的,花缎也不是什么稀罕衣料,寿桃、寿面就是凑数的。 长史已经起身,双手奉着礼单。 舒舒的脸拉下来:“无功不受禄,本福晋已经收了王府的寿礼,没有收第二回的道理,还请大人代本福晋向王爷致谢……” 说罢,她就端起了茶杯。 长史手脚发麻,不敢无赖,只能恭敬退下。 实没想到会被拒收。 之前打听过,九皇子贪财,这位九福晋则是口碑两极分化,有说是性子和煦、让人如沐春风的,有说是高门骄女、暴烈如活阎王的。 现下看来,这恶名也不是空穴来风。 舒舒哪里会理会长史的腹诽,跟核桃抱怨着:“早做什么?才想着送礼……” 对于科尔沁部这边,九阿哥已经跟舒舒说了他的打算。 在九阿哥这里,与舒舒这里,门路都先堵死。 逼着科尔沁王公去求五阿哥,将人情落到五阿哥头上。 有来有往的,两下里牵绊就深了。 舒舒觉得,九阿哥的算计有些天真。 要是五阿哥得势,就算不做这些小算计,科尔沁部也会打着皇太后的名义巴结亲近五阿哥。 要是五阿哥失势,那就是另外一个局面。 靠着这点牵绊,想要让科尔沁部成为五阿哥的靠山,给与庇护,这只能是美好的愿景。 不过她没有给九阿哥泼冷水,还是乐意配合。 难得他懂事一回,有了担当,主动为哥哥筹划,还是顺着他开心吧。 成长,总要一点一点的。 * 等到长史回了王府的营地,达尔罕王就有些麻爪。 他之前挑礼物出来,心中是带了鄙视的,觉得九阿哥还是故意作势,想要趁机勒索钱财。 他只当是招惹了小人,破财免灾。 没想到是这个局面。 “没看礼单,就直接拒了?” 达尔罕王不解。 礼多人不怪。 况且他不是寻常的蒙古王公,是科尔沁部,还是诸皇子的姑父。 长史皱眉道:“臣仔细打听过了,这位皇子福晋出身尊贵,妆奁丰厚,应该是不差银子……前头的寿礼,有些简薄了,怕是这位已经恼了……” 达尔罕王皱眉。 女人家小心眼,没有大局观,难缠起来,最是不可理喻。 他觉得头更疼了。 长史道:“王爷,还得从五贝勒这里入手为好……臣打听了,九阿哥为人倨傲,可侍母至孝,待胞兄也恭敬……” 达尔罕王能如何? 冤家宜解不宜结,总不能真的与皇子结怨。 “去下帖子,明日宴请五贝勒……” 达尔罕王揉着额头道。 * 等到次日,达尔罕王的营地里,就设宴款待五阿哥。 王府的几个台吉,齐齐上前请罪。 五阿哥正色道:“知错就好,就是你们不应该对我道歉,应该对我九弟道歉……” 公主的长子,年岁与五阿哥相彷,放得下身量,赔罪道:“我们也想给九爷赔罪,可是九爷不见……” 五阿哥看着几个人,认真问道:“你们是要真心赔罪的?” 几个人得了王父吩咐,不敢再惹乱子,忙不迭点头道:“真心,真心……” 五阿哥神色好些,吩咐身边太监道:“去请九弟,说是几位台吉要给他道歉……” 太监应了一声,去行在传话去了。 几位台吉面面相觑,大台吉看着五阿哥,迟疑道:“贝勒爷,这样是不是不恭敬……” 哪有这样赔罪的? 不上门去不说,还要提熘人过来?! 这不是又得罪一把? 五阿哥点点头:“是不恭敬,你们是该去的……” 说到这里,他转头望向主位的达尔罕王:“可王爷也在,还是让老九跑一场更方便……” 达尔罕王不敢托大,有些坐不住,起身道:“不敢劳烦九爷,要不然劳烦贝勒爷一趟,带臣父子过去赔罪……” 五阿哥看了达尔罕王一眼,又看了几位台吉,摇头道:“还是算了,九弟妹在,院子也不宽敞……” 达尔罕父子缄默。 是为了这个缘故?! 不是尊老,敬着达尔罕王的辈分么? 五阿哥直言道:“几位台吉过去,九弟妹还能不见;王爷过去,不好不出来见客,怪麻烦的……” 父子几人,都有些迷湖。 都说蒙古人性子直,到底谁是蒙古人? 这会儿功夫,五阿哥的内侍已经回来,身后跟着穿着常服的九阿哥。 “五哥……” 九阿哥垂手,微微躬身,恭恭敬敬地叫人。 五阿哥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