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忘了这个……” 九阿哥带了懊恼,轻哼都:“你既然想到这些,方才怎么不拦着我,还跟着瞎起哄……” 十阿哥咧嘴笑道:“那不是见九哥难受,就想站九哥身边,让九哥好受些,旁的暂时顾不得……” 他十分坦然,这也是远近亲疏了。 跟旁人比,九嫂是亲近的。 可跟自己的九哥比,九嫂还得排在后头,顾不上周全。 九阿哥明白他话中意思,带了不自在。 要是论公平的话,自己对老十好像没有老十对自己好。 自己可是哥哥,照顾弟弟应该的。 怎么倒像是让弟弟照顾了? 他心中沉甸甸的。 好像长大了,就没有了任性的余地。 小的时候任性,气得旁人半死,他只会得意。 现下,有些怕了。 不怕自己摔跟头,怕连累了身边的人。 如舒舒、十阿哥,还有娘娘与五哥。 八哥那里倒不用担心,他是安王府的贵婿,汗阿玛还指望他去收拢正蓝旗。 十阿哥这边的皮子,不打算给太子挖坑了,就依旧按照最早的分派方式,叫人包起来,四处送了。 九阿哥坐了好一会儿,道:“旁人还罢了,有来有往的,咱们也不吃亏……老三那鸡贼,回礼指定又是《孝经》,真是属貔貅的,亏死了……” 十阿哥笑着说道:“咱们做咱们的,他做他的,反正都在汗阿玛眼里,谁吃亏还真不好说……” 这一路上,几位皇子阿哥相处都和睦,只三阿哥显得格格不入。 一来二去的,汗阿玛能不过问? 这亏兄弟,偶尔一次还能说是粗心无意的,一直如此则失了友爱。 九阿哥笑了:“这两年他过生辰,汗阿玛也开始赐书了,哈哈……” 见他情绪转回过来,十阿哥松了口气,也跟着笑了:“也就是这一回,往后他生辰,咱们都送书……” * 舒舒这里的皮子,也做了分派。 四张玄狐皮孝敬太后,四张银狐皮孝敬宜妃,四张红狐皮孝敬两位太妃,两张青狐皮孝敬章嫔,四张水獭皮孝敬两位贵人。 五福晋这里,除了两张水獭皮,还有两卷银鼠皮。 七福晋的也是如此,预留出来,回头叫内务府的人顺带送过去。 大阿哥的两位格格与三阿哥的田格格那里,则是一样的,一人两卷银鼠皮。 散财童子一当,舒舒手头的皮子去了大半。 剩下的皮子,舒舒不打算动了。 打算留给娘家那边。 尤其是四张狼皮。 听说用这个做褥子好。 正好孝敬给家里几位长辈。 行在这里,随扈女卷们收了礼物,大多都带了欢喜。 况且还是拿得出手的好东西。 “不仅精巧,还是个大方的……” 端顺太妃笑呵呵地跟太后称赞道。 行事正派,不是那等势利的。 她一个老寡妇,又不是出身科尔沁部,与皇上也没有什么渊源,算是冷灶。 可那孩子,从来都是守礼,并不曾将她与淑惠太妃分了高低。 太后点头道:“这一路都看着,是个好孩子,心肠也软,为人也有耐心,等到布音嫁进来,有这么个嫂子教着,是她的福气……” 不管太后,还是两位太妃,私房都丰厚。 她们也不会占小辈便宜,知晓这些皮子是蒙古各部给皇子福晋的生辰礼,就嘱咐人记下,预备一份生辰礼来,回头到日子了送去。 宜妃这里,也对舒舒的行事很满意。 她自己就是大方散漫的性子,不是那等将钱财物件看得重的。 “到底是大家子出身,行事周全,要不然就算事出有因,一个散生日,这礼也收得太扎眼了些……” 宜妃跟香兰念叨道。 香兰夸道:“还是两位阿哥爷有福气,宫里这几位福晋中,两位福晋品格行事,都是一等一的好……” 宜妃却有些不足,轻叹道:“都是长女长姐,他他拉氏还是差了一些,也是出身的缘故……” 虽说五阿哥夫妇这些日子看来,关系也缓和下来,可到底比不得九阿哥夫妇俩看着热乎。 只看舒舒这一路上不仅看顾九阿哥起居,还照看了两个小叔子,与妯里们相处得亲如姐妹,中间还孝敬了太后不少日子,可谓是色色齐全。 更适合为长媳。 他他拉氏行事,也在规矩之内。 可到底是高嫁,束手束脚的,有些放不开。 为人处世都不差,那就是门第的区别。 出身差一等,失了底气。 不像舒舒,董鄂家世代与宗室联姻,行事更大气些。 香兰最是忠心,晓得主子这些日子的别扭,有一些原因就是为了这个。 可是这样,对九阿哥未免不公了些。 实际上,娘娘就是想想罢了。 五阿哥后院还有个生了庶长子的刘格格,五福晋的脾气温和,即便有些执拗,也是对着五阿哥,不会对着妾室庶子发落。 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