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于九阿哥的哈哈珠子,之前小夫妻两个也提过一次。 实际上,九阿哥并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八个哈哈珠子,都是康熙亲自指的。 两个官员之子是父祖倒台,籍没,从官员之子成了旗奴之子,阖家发还原领主为奴。 “发遣为奴”,对于八旗官民来说,比问罪斩首更重。 问罪斩首只是涉及己身,“发遣为奴”则是失了八旗正户户籍,阖家成了户下人。 下五旗大小领主,都是宗室,宗室都在京城居住。 所以那两人的家里还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不曾离京。 因为还有一种“发遣为奴”,叫“发遣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 宁古塔距离京城三千多里,犯人要徒步发遣,半数死在路上。 侥幸活到宁古塔,就是冰封严寒气候,虎狼蛮荒环境,若有战事,充入先锋营为炮灰。 至于两个宗室伴读,今年补了宗室缺,就是给朝廷当差,做不了九阿哥的私人手下。 两个勋贵子弟,出身又太高,赫舍里家的旁支,佟家的嫡支长孙。 否则等到九阿哥封爵封人口的时候,直接阖族分过来为王属,就是最好的助力。 八个伴读,就剩下包衣出身的两个表兄弟。 偏生这两人阖家抬入镶黄旗满洲,那是皇上亲领的上三旗,不可能跟着九阿哥再拨入下五旗,其中桂丹已经补了侍卫,另外一个跟着三官保回盛京的,听说也有佐领世职。 一个可用的都没有了! 康熙这当阿玛的,对宜妃的真心有几分? 这对翊坤宫所出的两个皇子有些过了,丝毫不给儿子立起来的机会。 在大清朝,最是讲究“子以母贵”的地方,九阿哥这个妃之子与十阿哥这个贵妃之子,居然要依附年龄相仿、出身最低的八阿哥,本身就不正常。 舒舒望向九阿哥,九阿哥竟然浑然不觉,只当自己脾气臭,才没有拉拢住昔日伴读。 九阿哥小声唠叨着,依旧是反省:“爷发现,有时候得找个人配合着,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这样回头就算落埋怨,也是唱黑脸的身上……” 舒舒很是意外:“爷好一番感慨,这又是为的什么?”说到这里,猜测道:“是诚郡王唱红脸了?” “不干老三的事儿……” 九阿哥摇头:“爷就是看到五哥同老七身边都跟着哈哈珠子侍卫,想起了早先……早些爷脾气横,骂了舜安颜两回,叫八哥赶上,八哥就好言好语地安抚来着……还有爷身边的太监,爷当年说骂就骂,说踹就踹一脚,也是八哥安抚人,随手赏赐……” 舒舒神色不变,心里已经翻滚。 这憨憨觉醒了?! 舜安颜成为“八爷党”中坚力量,不是因为先拥护大阿哥,大阿哥倒台后顺到八阿哥身上?而是早有渊源? 还有姚子孝对八阿哥的服从…… 九阿哥这是,打算远着八阿哥? “爷就是觉得,你同八哥都是聪明人,往后爷得从你们身上好好学学……只待人和善这一条,就很是不错……爷身份在这里摆着,皇子阿哥,身份尊贵,即便好好说话,谁还敢蹬鼻子上脸不成?只会觉得爷礼贤下士,温煦可亲,凭空多了一条好处……” 说到这里,他看了舒舒一眼:“往后爷唱红脸就行,至于黑脸,让旁人去唱……就跟你身边出去的那个老嬷嬷似的,还有那个看家的……八哥身边的八福晋也是黑脸……” 成长是一步一步的。 九阿哥已经有所悟,可性子使然,没有去挑剔怀疑八阿哥的城府,只认为这是长处,自己应该学习。 舒舒也没有点出来,反而笑着点头道:“爷真聪明,居然看出这个?我额涅打小就教导我说,我的身份在这里,轻易不要与人人前口角,不管输赢,都是让人笑话……” 结果她没有做到,与八福晋口角了几次,这是存了功利心,才处理得不周全。 九阿哥面上带了纠结,看着舒舒不赞成:“岳母教导得挺好,可也得分对事对人,有人懂道理,有人不通道理……反正别人那里爷不管,八福晋那儿往后咱们躲远些,爷可不想以后出了争执,咱们还要先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