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再三的值班人员含含糊糊地说了解一下就算了,别太钻牛角尖,然后就告诉张本民具体负责的是大队的副队长刘维能。
有了具体目标就行,张本民赶紧去县交警大队,在大门口登记后直接去刘维能办公室。
见到刘维能,似乎有点印象,但很模糊。张本民也不去多想,解决问题最重要,简单介绍后,便进入正题,说想了解梁信伍被撞身亡的案子进行到了什么程度。
刘维能的脸色没有多少感情色彩,看不出善恶,他沉默了会,说按照规定,了解案情得有家属或亲属的相关证明。
“这个知情权的获得,能简易点吗,警官?”张本民很客气地问。
“规定的繁简,自有其道理,该繁不能简,该简不宜繁。”刘维能淡淡地说着,他没有看张本民,只是从容做着手上的事。
“从你的话中可以听出,你是个有分寸的人,而且分寸之中还透着缜密的思维。”
“好话不必说,想了解案情还是要提供证明的。”
“只是粗略了解一下,能不能通融通融?毕竟案件起码的透明性和公开性还是该有的吧。”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即便开了证明也不会告诉你任何信息。”刘维能道,“没破案之前,一切信息的保密都是侦查需要无须公开。”
张本民听到这里知道没戏,肯定是上面有交待不许外泄。不过也不能就这么离去,还是要努力争取一下,于是道:“据我所知,梁信伍的交通致死事故,交警部门已经把它悬起来了,又谈何侦查需要?”
“到目前为止,我没接到任何指示说把那案子悬着了。”
“那就是所谓的拖案吧,不说不办,但就是不办,有人问了,就说在办,但依旧不办。”
“一般来说,耍嘴皮子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现在我就明确告诉你,根据调查需要,信息不便外露,请回去耐心等待。”
“唉,其实我们春山交警系统能有你这样的人才,应该是一大幸事,当然,前提是你能不为强权所压、不为私心所蒙,否则,你给春山老百姓所带来的危害会更大。”张本民道,“因为仅仅在你这个环节,几乎就可以把所有的含冤人都堵回去。”
张本民的这番话,让刘维能一怔,但他依旧只顾做着自己的事情,还是用不带任何情绪的语调道:“从你的话中也可以听出,你是来者不善呐,怎么,是想针对我么?”
“没怨没仇没有必要。”张本民说得也很淡然,从开始到现在,他都保持着镜湖的心境。
此时,刘维能看了眼张本民,“你应该是个聪明人,要相信自己的判断,所以,就别再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好吧,谢谢你的提醒。”张本民没有表现出失望,也没有发泄愤怒。
“千万不要谢我。”刘维能的口气开始有点生硬,“你这么一说,似乎我帮了你什么。”
“好不容易来一趟,走的时候总得说点什么吧,既然中听的你不乐意听,那我就骂你们领导丧尽天良、终有一天会恶有恶报!”张本哼地一声笑了,“问题是你敢不敢向你们领导转述?如果不敢的话,那不全进了你的耳朵?”
“滚你妈的!”刘维能突然暴怒起来,猛一拍桌子站起身,道:“你他妈的是娘胎里带着病出来的?!”
“果然。”张本民呵呵一笑,“一开始你就装,似乎超然物外一样,其实你是心理上有毛病,也就是通常所说的精神病。你这病怪我,当初我是酒后嘎了你老母,结果你就天生带着酒劲爬出了你娘的生命之门。哦,不对,男人喷出的小蝌蚪一般是半个月前成熟的,看来你这神经病的根源跟我那晚喝酒没什么关系。”
此刻,刘维能的面目开始狰狞,他凶狠地踢开椅子,攥着拳头向张本民扑来。
张本民早有准备,已然打算把刘维能狠狠地打晕在办公室,然后悄然退身。
事情了解不成,恶气得出一口!
然而,还没等出手,刘维能自己摔倒了,高血压的他在暴怒之下,自行晕厥。
张本民对此不敢大意,弄不好会出人命,得赶紧把他同事叫来,该送医院要送医院。于是,他出门走到走廊里大声呼救,说刘维能晕过去了。
几个人闻声赶来,一看趴在地上的刘维能也都慌了,其中一人道:“赶紧打120,然后打他老婆薛金枝单位电话,通知她去医院!”
张本民已经转身准备离开,听到“薛金枝”这三个字,顿时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