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 出了房间,狱寺并肩和我走在一起。 “……这是日本传统的婚礼礼服吗?” 我一愣,没想到他会忽然问我这个,于是点了点头:“啊这个,是啊,是白无垢,我还是第一次穿,好不习惯。” 狱寺沉默了下来。 走廊上没有其他人,我穿着白无垢行走缓慢,狱寺目视前方没看我,却始终保持着微微比我落后半步的距离,只有在需要转弯的时候,才会提前伸手向我示意。 比起多年未见的朋友,他倒像是早早就将自己提前按在了“下属”的位置上。 不敢越雷池半步。 我想了想,开始没话找话:“这里是意大利吗?我刚过来,还有些搞不清情况,还有,阿纲他们也在这里吗?” 虽然我感觉自己只和二周目的众人分别了两个月不到,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我已经神秘消失十年了。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还记不记得我。 狱寺脚步一顿,但很快掩饰了过去:“这里是日本的彭格列分部,十代目并不在这里,因为工作的原因还在意大利没回来。” “是吗。”我心下怀疑,狱寺不擅长撒谎,他这十年虽然在遮掩情绪上进步很大,但还是瞒不过我。 狱寺刚想说话,忽然脸色一变,他随即弯腰俯身,轻声说了一句“失礼了”,然后便用手臂一把环住了我的腰,长腿一迈,灵活又迅速地将我抱进了一旁走廊隐蔽的角落中。 我眼前一花,等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脸正对着狱寺的胸膛,他的衬衣并没有系到最上面一颗,我甚至能看清楚他的锁骨,和他锁骨上搭着的几根细细的银链子。 他喜欢叠带饰品的习惯居然到现在还是没有变,我为此笑了一声,很轻。 狱寺放在我耳边的手瞬间攥紧了。 不远处传来两道脚步声,逐渐朝着我们的方向靠近,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这个角落,始终自顾自地往前走,我甚至能听到他们小声交谈的声音。 “你听说没有,我们的首领夫人今天可嫁进来了。” “……这算哪门子夫人,首领都……啧,算了不说了,最近可真是多事之秋。” “是啊,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图什么啊,听说还是个美人,真是可惜。” “啧,你懂什么,人再美还能起死回生不成,这种时候嫁进来,肯定是为了结盟啊。” “搞不懂……” 听到他们的议论,狱寺的面容冰冷,绿色的眼瞳仿佛刺骨的冰凌,看起来寒气森森。 刚才那一瞬间的无措就像是热碳上的水滴,此时已经半点看不到踪影了。 反倒是我这个被当成谈资的当事人倒是不太在意。 因为我一般都把这种人当成主动给我提供当前故事背景的工具人npc,只要不突到我脸上,我可以都装作没看见。 靠在墙上等人走远,我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狱寺君很怕我被人看到吗?” “……什么?” 狱寺隼人转过头,他现在总是习惯性皱眉,即便面无表情,眉心还是有一道浅浅的折痕,让他看起来比少年时代更加难以接近。 但这招对我没用,我伸手拉住他的左手手腕——他的右手抵在墙上,左手却不自觉地虚挡在我身侧,像是一个下意识的保护姿态。 “搞得我很见不得人一样,明明就算被人撞见我们走在一起也没什么的吧,立马躲开,反而显得好奇怪。” “我们现在又不是之前地下恋……” 我低声抱怨,还没说完,就感到对方的脉搏忽然狂跳起来。 瞬间,狱寺脖子都红了,手忙脚乱地抬手来捂我的嘴。 “不要说了。” 他现在这个样子,终于和我记忆中的影子重叠了起来,看起来不再陌生又遥远了。 明明是居高临下的姿势,看起来却像是只要我伸手戳一下,他就会节节败退。 “请不要说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