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死,但是熬着熬着,竟然也熬了过来,不知不觉已经这么多年。
所以当年的他是为什么非得跟路竟成对着干,死活都不愿意进公司来着?
路与北想:可能是年少轻狂吧。
年轻嘛,总会有些幼稚可笑的想法,被岁月磋磨一下,那些矫情的、无病呻吟的毛病自然而然就会好了。
无论是事业还是别的什么。
连续熬了两个大夜,好不容易手上正在跟进的一个项目在年底前收了尾,正准备踏踏实实地睡上三天三夜,结果还没等自己闭会儿眼,刺耳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路与北接连挂断了两次,等第三次铃声响起,他的怒意已经快要冲到巅峰,他接通电话,压着嗓子一字一顿:“陈、玉、清,你最好真的有事。”
手机另一头听着他风雨欲来的声音,显然也是发怵,但是清了清嗓子,却还是勇敢地顶着压力开了口:“你现在人在哪?B市?如果不是特别忙的话,或许你今天能坐个车先回来一趟X市和我们聚聚?”
路与北连一个字都不想回她,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然而就在他尝试再次入睡之际,两声清脆的微信提示音又突然在耳边炸开。
路与北脸色黑沉,打开微信,正要将对面的人彻底拉黑,结果没想到对面传来的一张图片却让他彻底僵在了原地。
虽然只有一个背影和小半张侧脸,而且还是高糊画质,可是却还是依旧让他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路:照片哪来的?】
【-C:论坛啊,还能哪。】
【-C:看拍的地方应该是新衡高,我刚刚联系了老郑,确认了苏淮的确回来了。】
【-C:我问老郑要来了苏淮的新手机号,你要不要?】
【-路:不要。】
陈玉清正要复制发送,看见对面冷冰冰的回复,愣了愣。
【-C:啊……真的?】
【-C:那你还回来吗?】
【-路:不。】
陈玉清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明明前些年还找人找的跟个什么似的,这些年终于释怀了?郎心似铁了?
作为曾经真心实感嗑过路与北和苏淮CP的人,陈玉清实在是不想看他们这么莫名其妙的BE,但是不过毕竟时间也过去太久了,如果路与北想要放弃,她也的确无可指摘。
谁都不再是过去那个天真的孩子了。
【-C:哦。】
那好吧。
陈玉清叹了口气,将手机收了起来,决定在这冷得要死的大雪天出门做个spa抚慰一下自己忧伤的心。
于是,六个小时后,就在陈玉清躺在躺椅上敷着面膜,正在闭眼思索要不要再去隔壁做个指甲时,她的手机忽地响了起来。
看都没看号码一眼,漫不经心地点击接通,刚刚“喂”了一句,就听磁性低哑的声音像是夹带着风雪,在旁边出租车司机用X市方言揽客的嘈杂声中,冷邦邦地透过屏幕传了过来。
“不是说把电话推给我?”
“电话呢?”
“路与北?”陈玉清倏地坐了起来,她看一眼时间,惊讶道:“你到X市了?”
B市和X市并不通飞机,这个时间能赶过来,只能可能是转了几班最近的高铁。
“嗯。”对面的声音依旧冷漠,“有一笔生意要过来谈。”
生意?什么生意?
什么生意值得路氏集团的小路总马不停蹄地从B市坐高铁赶六个小时车到X市?
“哦,谈生意好,谈生意好。”陈玉清说,“那你不去跟生意伙伴见面,要苏淮的电话干什么?”
“……打发时间。”
神特么的打发时间。
陈玉清心底吐槽,却还是找出了电话号码,选择了复制粘贴:“发过去了。”
“知道了。”电话那边惜字如金,淡淡地回了三个字,如何干脆利落地结束了通话。
陈玉清还准备说话,听着手机那边的忙音,忍不住地翻了个白眼。
依照她的想法,路与北这个人就是属鸭子的,就算死了嘴都是硬的。
上学的时候非说自己不喜欢苏淮,不是在追他,现在毕业十年多了,都已经是家大业大的小路总了,结果好嘛,半点长进都没有。
她叹息了一声,但是谁让她人美心善呢?都做了好人,还是好人做到底吧。
这么想着,她又点开路与北的微信,将之前托朋友去查的一个地址转发了过去。
【-路:?】
【-C:找人打听了一下,苏淮这次回来应该是为了天成的那个项目,这是他们晚上吃饭的地方,如果现在去,说不定还没散场。】
路与北眼神沉沉地盯着那个地址,原本想回一句【我不需要】,但是字打出来,却还是没有选择发送,将手机熄屏,随手拦下了一个正在揽客的出租车司机。
司机拉开车门,笑嘻嘻地:“老板,要去哪?”
路与北坐上车,沉默好半晌,咬牙回道:“去喜荣。”
*
十年前,高考结束的那一天,路与北在喜荣和苏淮见了一次。
只是他没有想到,那会是之后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