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近来京中情况:“去年年末考察,京中调动了不少人。兵部和吏部刚调动上来的将士,其中有三个您看好的,一个身体不适,恐要转文官。另外两位,一名擅武,可以跟着去边塞炼一段时日,一个擅操练,留在京中恰好。”
苏漠下命令:“副官一职只缺一人。争位,一人颓,二人两败俱伤,三人尚佳。少了一个,再提一个上来,替掉转文官那人。”
将士领命:“是。”
将士很快另说:“苏小姐被商户惊扰一事,当时负责看护的士兵已领罚。事情发生太快,那名士兵护了马车,只做到没让马受惊乱跑。马提脚嘶吼,马车一下子后仰又落下,两方转动,这才让苏小姐撞到脑袋。”
苏漠:“商户没问题?”
“嗯,商户和马夫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马。”将士说起这事,细说这几天调查出来的情况,“这匹马平日温顺,这么多年没出过什么差错。唯有闻到一些特殊香薰气味时会焦躁不安。”
谁想到城门口当时人多,里面恰好有人的香囊带有了这种味道。
“当时马匹受惊,苏小姐被紧急送去救治。一时没人关注是谁正好动用了特殊味道的香囊。”将士这般说,“商户们全然不知情,搜查也没搜到。”
苏漠顿了片刻:“我知道了。这事你们不用再查。”
将军揣测苏小侯爷心中有数,高声应答:“是。”
苏漠简单擦拭过后,换好绷带和药,重新换了一套衣服。这一次他没有穿戴沉重铠甲,而是换上了让人专门取来,去觐见帝王的王侯服饰。
华贵刺绣但没有办法防御武器的袍、精致的宝石头冠、昂贵的玉器配件。每一样都是边塞难见的珍品。脚上踩上靴,苏漠重新回到自己马边,牵起绳子翻身上马。
他居高临下,双腿一夹:“走。”
宫门口,负责接苏小侯爷回京觐见的官员和太监早已候着。
当远处传来马蹄声,出现苏小侯爷的身影,众人心中稍松了口气。当苏小侯爷到宫门口翻身下马,准备入内,远处太子和四皇子的马车跟着出现,众人刚松的气再度吸回去。
要命,这是什么相撞的场合!
他们这个涨势接苏小侯爷,要是不做点什么,显得极为不尊重太子。可要是尊重太子,又显得冷落苏小侯爷。
领头的太监七顺不为所动。他刚迎苏小侯爷,见太子下了马车,顺着势上前迎起了太子和四皇子:“今日枝头喜鹊叫,原是好事成双到。两位殿下和宁远侯一起么?”
商景明见苏漠换了身衣服,知道为什么人会和自己再次撞上。他越过七顺,好笑和苏漠说着:“巧。看来我们注定要一起觐见。”
苏漠淡淡点了头,没在宫门口闹事。
商景明对七顺说了声:“我们一起进去。劳烦七顺公公。”
七顺实在喜欢太子。即便他只是一名太监,太子殿下也会给足他面子和台阶,更不会在背后说人。他殷切躬身:“殿下客气。小的这就给几位带路。”
一行人就此,浩浩荡荡朝宫内走。
行走路上,七顺在前微微欠身,目不斜视。他身后几个人安安静静,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皇宫巍峨,路上来往人规规矩矩,却安静空寂。
走在这条道上,苏漠轻微垂下眼。
今日回来实在繁忙,虽递交了拜帖,但没空上苏宅拜访。不知道苏千轶这几天有没有休息好。既都匆匆回来了,可以趁着今天晚上,去看一眼。
反正那墙翻起来简单。
苏千轶这次撞了脑袋,如此恰巧,巧到连他的手下也难查,保不准是她自己手笔。若真如此,他免不了确保她身体康健的同时,要去笑她两句。
他眼角余光能见到太子的靴。
苏漠无声讽笑。皇子不堪,太子至今对苏千轶一无所知,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