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就说小堂姑婆家欲跟族里人北上,小堂姑不好撇下他们。”
只要方向一致,或许有碰到的一天,二堂爷心里会好受点吧。
眼下也没别的办法了,赵青牛点头,与其他人道,“还请大家保密。”
梨花的目光锁定面露不屑的老妇,“大堂伯,谁要是乱说你就揍她,咱赵家的事,轮不到旁人多嘴。”
几位‘大堂伯’齐齐挺起胸膛,“是。”
来不及叙旧,一行人走到北城门时,城门口排起了长队。
刘二好奇,“李家不是清早就出城去了吗?”
他们从盐铺出来,好多人在议论李家去戎州之事,有人说李家家底被掏空了,去戎州避难的,也有说李家那位姑爷替李家谋了份差事,李家是去戎州做官的。
乱世里,用钱买官的例子比比皆是,因此说什么的都有。
梨花盯着队伍看了看,“不是李家人。”
李家仆人多,且着统一颜色的衣衫,明显和这些人不同。
语声落下,就看两个妇人抱着官差的腿哭起来,“我们家没粮了啊,铺子开不下去了啊...”
官差踹开她们,“县令有令,凡家中田地五十亩者不得出城,粮商不得出城,你们既是粮商,就不准离开。”
“我们家没粮了啊。”妇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留在城里只有死啊。”
两个官差上前拖妇人,妇人剧烈挣扎,不小心扯到包袱,里面的银子露了出来。
一腚腚银子,像石头似的从青灰色的布料里抖出来。
官差面无表情的拽走她们。
刘二恐慌起来,“三娘子...”
“别慌。”梨花没料到衙门如此迅速,今日起就禁止粮商离开青葵县,她前后张望一眼,忽然扯刘二衣服,眼神望向垫脚看热闹的老妇。
老妇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银子,眼睛亮得快成银子的颜色了。
“奸商,挣了百姓这么多钱还想跑...”
她搓着手,跃跃欲试,大有其他人上前,她立即扑过去抢银子的阵仗。
不止她,好多人都露出贪婪之色。
梨花朝刘二比了个拳头拍手掌的动作,刘二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真的?”
梨花点头。
赵家是粮商,赵广昌已经出城了,保不齐会拿她这个赵家人开刀。
未免节外生枝,装葬人是最合适的。
刘二退后两步,在老妇伸得老长的脖子后,毫不犹豫的一拍。
她身边的人没回过神来。
因为,前头有人动了。
不知谁骂了句高价卖粮害得他们待不下去,五六个人涌过去捡地上的银子。
搀扶老妇的儿子即刻松手冲了出去。
刘二扶住瘫软的老人,“三娘子,怎么做?”
“说她病入膏肓,我们送她回老家的。”李家捏着音调,一副北边人的口音,“大堂伯,官差若问你们是哪儿的人,你们直说便是,问其原因,就说粮铺遭人偷了,我大伯不知去哪儿了,你们北上逃荒...”
赵大壮点头。
妇人看众多人跑上前,赶紧裹起布料后退,“老天爷不给活路啊。”
这话是普通农户今年最爱挂在嘴边的话。
农户靠天吃饭,庄稼颗粒无收,只能是老天爷不好。
赵四娘的丈夫姓明,排行老四,族里人都唤明四,他跑得最快,前头人太多,他整个人像大树倒地似的扑下去,双手从缝隙溜进去乱抓,但其他人又怎会让他得手,后背左右耸动,两只胳膊尽量护在两侧,不让上面的人把手伸进来。
趁他们乱着时,梨花和刘二扶着老妇挤到了前边。
官差看他们衣着普通,老妇脸色青白,一副喘不过气的模样,随意问两句就放他们出了城。
明四捞了半天也没捞到银子,想动手抢,一人窥到他的神情,先出手揍他。
明四挨了一拳,喊赵大壮帮忙。
赵大壮冷眼瞧着,见赵四娘要过去,沉声,“你过去试试!”
赵家虽不是大族之家,但这种趁火打劫的事绝不会做,何况该以出城为重,等梨花和刘二过了城门,他招呼赵家人往前。
许是看他握着锄头背着背篓,周身气质冷厉,官差的问题要多些。
“姓名。”
“赵大壮。”
“哪儿人?”
“井田镇近溪村人。”
官差手里有本册子,翻到近溪村的那页,抬眉注视着赵大壮,“赵广昌是你什么人?”
“我堂弟。”赵大壮依照梨花的吩咐,“我们进城来投靠我堂弟,哪晓得铺子遭人偷了,我堂弟不知所踪,没办法,只能北上逃荒。”
赵记铺子的粮价低,昨天好多人买了一次接着排队,因此衙门一直注意着铺子动向,对铺子被偷一事也有所了解。
“你堂弟可还在城里?”
“不知道,我们刚进城没多久。”
官差去看他背篓,见都是些不知名的草药,又去看其他的背篓,确认没有粮食后才放他们离开。
衙门有规定,凡超过一石粮者不得离城。
面前这群人没有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