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终于结束了!
周宴礼生无可恋的靠在椅背上,双眼放空。
这是他玩过最复杂也最离谱的斗地主。
偏偏耍赖的那个人他还拿她毫无办法。
还能怎么着,只能宠着了。
江会会沉浸在刚才的快乐中,问他们时候再来。
周宴礼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浑身上下都带着疲倦:“饶了我吧,我刚才还只是穷的叮当响,现在穷到连个响也听不到了。”
周晋为点头,说都可以,她什么时候想玩了可以随时叫他。
周宴礼一听这话,从床上坐起来,眼神狐疑的盯着他看。
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周晋为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这人平时对待他可是刻薄得要死。
江会会打了个哈欠,困了。
她把钱包还给他们:“那我先回去了,你们早点休息,晚安。”
周宴礼送她去门口,临了还偷偷问她:“你弟最近没欺负你吧?”
他一脸愁容,江会会就是个锯嘴葫芦,什么都喜欢瞒着他。
“没有。”她嘿嘿笑道,举起自己的手臂拍了拍上面并不存在的肌肉,“他现在很怕我。”
“嘁。”周宴礼表情松了松,在她额头上轻轻敲了下,“要是有人欺负你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吗?”
她吃痛,捂着额头控诉道:“你现在就在欺负我!”
“我有特权,控诉无效。”
“哼,无赖。”
“快回去吧,早点休息。”周宴礼笑着和她挥手。
“知道啦,小礼也是,晚安。”
她做贼一般轻手轻脚的拿钥匙开门。
直到她进屋后,周宴礼才把门带上,一转头,看见周晋为一脸欣慰的笑,此时正看着他。
应该说,正看着他们。
还是第一次被他用这种眼神看着,周宴礼有些别扭的搓了搓手臂:“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他笑着摇头,将桌上的扑克牌收好,以及那几个空掉的易拉罐,捏瘪后扔进垃圾桶中。
“我本来还在担心你这个暴躁脾气会吓到你妈......江会会。”他及时改口,“想不到你表现的还行。”
周宴礼没听出来。
他得瑟的往沙发上一趟,手臂枕着后脑勺,炫耀道:“她不知道有多喜欢我。”
一码归一码,该批评的还是得批评,他踢了踢他放在茶几上的腿:“我说过多少次了,坐要有坐相,你现在像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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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江又迎来了雨季,整个城市都陷入了一股抹不开的潮湿当中。
周宴礼的脑子也挺潮湿,轻轻一晃都是水。
所以考试又毫无意外的考了倒数。
班主任在讲台上阴阳怪气:“我们周宴礼同学还真是发挥稳定啊,看来这倒数第一的宝座是无论如何也不
肯让给别人了。”
这话换了任何一个普通人都会羞愧到无地自容。
好在周宴礼在普通人之外,他的字典根本没有“羞愧”二字。
他的人生字典,只有单薄的几页。
听到这话竟然还挺得意:“我说了,小爷要拿就拿第一。”
班上的同学一直憋着笑,就连江会会也是,低着头,拼命忍着,忍到肩膀都开始颤抖。
唯独只有两个人笑不出来,甚至阴沉着一张脸。
一个是讲台上的班主任,还有一个,是周宴礼的亲爹。
此时坐在江会会身旁的周晋为。
手里的笔都快被他捏碎了。
原来他在学校也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但想到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对他疏忽的自己。
周晋为缓缓将手松开。
是啊,追根究底也是他的错。
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失职,他没有好好陪过他,也没有好好管过他。
江会会见他好像想事情想的有些出神,趁老师不注意,小声问他:“你怎么了?”
周晋为摇头:“没事。”
她自然不信,刚才那个样子,怎么可能没事。
知道瞒不过,周晋为随意找了个借口,说自己刚才在想中午吃什么。
说到这个,江会会的眼睛亮了亮。
她从书包里取出一个超大号饭盒:“这是我自己做的,三人份哦。”
她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认真看人时,眸光清澈,仿佛要将人也一并看进她的眼底去。
临近午后的阳光比任何时候都要柔和,她又坐在靠西面的位置。
阳光在她的身上,也在她的眼底。
然后,望进他的心里。
那颗受伤太久,早就濒临死亡、逐渐冰冷的心脏,也开始一点一点,恢复了它该有的温度。
没有哪个时刻,他比现在还要幸福。
不必去想未来,也不用回忆过去,只把时间留在当下,足矣。
放学铃打响,学生纷纷涌向食堂和校外的餐饮店。
教学楼空旷的楼顶,此时坐着三个人。
江会会将事先准备好的碗筷给他们,然后打开了那个超大号的饭盒。
“其他的都是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