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合上,赶紧追上她:“惊蛰说您去同阳找什么神医治伤去了,神医怎么说?您的伤都好了吗?到底是什么伤啊怎么这样折腾您,奴婢问惊蛰他也不说……”
他一股脑儿地问了很多,细柳几乎插不进去他说话的气口,她只好等他说累了停下来才问了声:“我一去日久,督公可有怪罪?”
“没有,”
来福摇了摇头,“前些天小曹掌印还问您呢,说让您安心治伤。”
细柳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几包东西丢给他:“给你和惊蛰的。”
说着,她又上下打量了来福一眼,好像比她离京之前又胖了好些,她又添了句:“你少吃点,再胖就走不动路了。”
来福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
他抱着几个油纸包,看着细柳往房里去的背影,他总觉得这位女千户大人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从前冷得像雪,现在好像稍微化了一点。
细柳换过衣裳便入了宫,因为曹凤声如今一直守在建弘皇帝身边,抽不开身,她只见到了曹小荣。
“干妹妹,你这手怎么了?”
曹小荣一见她双臂上缠的夹板,便放下茶碗关切道。
“回来的路上不小心伤了筋骨。”
细柳简短道。
曹小荣听她这样轻描淡写,不由一叹:“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呢?本就是去治病的,回来又伤了筋骨,我再让人给你拿些大补的补品,你回去记得要用。”
细柳婉拒道:“不必了,我听来福说,我不在京城这段日子,您已经往府里送了许多。”
“你就收着吧,都是底下人送上来的孝敬,那么多,我一个人哪里消受得了呢
() ?()”曹小荣笑了笑,又问她,你如今这样,可要再多休息几日??()_[(()”
“不必了,小伤不碍事。”
细柳说道。
曹小荣闻言沉思片刻,随即道:“既然如此,可巧今日花小姐得了皇后娘娘的恩典,去护龙寺刚建成的大殿中上一炷头香,不如就由你送花小姐去。”
细柳听曹小荣提起花若丹,她发觉自己又有些记不清楚事,往宫门方向去的路上她一直在翻随身的册子。
花若丹大约得了消息,在马车中并不端坐,而是挑着帘子,一直在往窗外看,直至她看清那一道黛紫的纤瘦身影,她眼中迸发神采,唤了声:“先生!”
细柳一下抬首,不期对上探出窗来的那年轻女子的一双眼。
她收起册子,走了过去。
“先生,你上来坐吧。”
花若丹这话音才落,她身边的宫娥萍花立即弯身掀开帘子下来,朝细柳躬身行礼,请她上马车去。
细柳没说什么,上了马车。
花若丹尚在为父守孝,她穿了一件素淡的衫裙,乌发挽起高髻,簪白玉梳背,点缀着素雅的绢花与珍珠,一双杏眼盈盈,波光轻动:“上次见先生,燕京还在下雪,如今已经开春了。”
细柳茫然了一瞬,她有点记不清楚上次的情形。
花若丹见她这样,不由轻唤一声:“先生?”
细柳回过神来,看向她:“娘娘这趟准你出宫,看来她待你比以往好些了?”
花若丹闻言,淡淡一笑:“娘娘的心还是慈悲的,我在她身边尽心侍候,她的心肠总是会软一些的,何况再过不了几日,二皇子殿下就要回来了,她心里高兴,所以准我出来代她为陛下祈福。”
“二皇子殿下要回来了?”细柳眉峰微动。
“是,”
花若丹垂下眼帘,“陛下病重,召他回京尽孝。”
护龙寺的大殿建成,昨日便有一尊金身大佛被送入了殿中,细柳随花若丹的车驾一路来此,工匠们全都躲在工棚当中不得出,免得冲撞贵人,因而一路寂静,花若丹由宫娥萍花扶着入殿上香祈福,细柳则等在殿门外。
她百无聊赖,转过身望向远处,那个方向有一座藏经塔在建,她在心中暗自数了数,如今已经建到了第十五层,塔身以砖石筑成,每一层都嵌有浮雕图案,哪怕她只是这样远远看着,也能窥得其几分繁复巍峨之美。
“果真谁也拘不住你。”
忽然之间,这样一道声音传来。
细柳敏锐地循声望去,回廊尽头,那少年穿着一件绯红的圆领官服,戴官帽,官袍的圆领里露出洁白的交领内襟,他拥有一双清润漂亮的眼睛。
他步履生风,绯红的衣摆晃动,很快走到她身边,细柳看了一眼他苍白的面容:“彼此彼此。”
他还不是一样,伤还没好便又回来忙护龙寺的事。
细柳腿上有点不受力,她干脆往后往殿门上靠,陆雨梧立即伸出手去,细柳猝不及
() 防(),后腰抵上他的手掌?[((),她一下回过头。
细柳下意识重新站直身体,看清他收回来的手上沾了些红色的漆,更衬得他筋骨嶙峋的手背皮肤冷白。
他道:“漆还没干。”
细柳一顿,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她什么也没说,抬头又看远处那座没建成的高塔。
“那是在前朝残存的宝塔的基础上重建的新塔。”
陆雨梧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再过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