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知鸢小嘴叭叭的,根本不停。
大帽子,她一顶一顶的往永安侯头上扣,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永安侯和萧景亭这阵子明着在合作,可是暗地里,他也在跟萧景亭斗,事情进展的本就不算顺利,他心情本也算不上好。
撞上凌知鸢,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凌知鸢一个异国小公主,也敢踢他,对他动手……
永安侯心里有火气。
他听着凌知鸢喋喋不休的话,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瞬时更难看了不少。
凌知鸢瞧着永安侯那模样,不禁往后退了退。
之后,凌知鸢一手抓住了沈安宁的胳膊,“安宁县主,他是什么人,你看他什么脸色?怎么着,他撞了本公主,还想对本公主动手不成?他这般欺辱本公主,是当我北辰无人了吗?他想挑起两国战事吗?”
“九公主,你误会了。”
沈安宁回握住凌知鸢的手,不走心的劝着。
“这位是大邺的永安侯,祖上也功勋在身,荣耀无双,他的身份不差,九公主……”
“我管他是什么永安侯,还是不安侯,”打断沈安宁的话,凌知鸢恼怒,“我管他祖上是差还是不差,他既然今日只是个侯爷,没有当皇帝,那他就该听陛下的安排。皇上都认准了与北辰联姻交善,他一个做侯爷的,把我撞伤了,却还
想对我动手,他分明就是没把本公主放在眼里,没把大邺皇帝的安排筹谋、政略决策放在眼里。”
“这……”
“他一个为臣子的人,做错了事,道个歉怎么了?委屈了他吗?他如此金贵,是想改朝换代,自己去当皇帝吗?”
“永安侯没有那个意思。”
“他有没有那个意思,本公主管不住,还是交给大邺皇帝来管吧。我现在就进宫,我倒要看看,大邺皇帝怎么说?我倒要看看,大邺的待客之道,到底什么样?”
话音落下,凌知鸢提着裙摆,就往楼下冲。
不过,走了两步她就停了。
“沈安宁,本公主命令你,把他给我抓起来,我要带着他一起进宫。”
沈安宁看了看永安侯,瞧着永安侯僵硬发黑的脸色,瞧着永安侯对凌知鸢这过家家似的骄纵不屑的样子,沈安宁不禁笑了笑。
她上前一步,到永安侯身边。
“侯爷,九公主原来是客,而且她身份特殊,一个弄不好,那就是两国战事起,边境战火生,是百姓生灵涂炭,尸横遍野,这不是小事。侯爷冲撞了九公主,还让她受了伤,道歉是理所应当的。就请侯爷屈尊,给九公主道个歉吧。”
“我不接受。”
几乎是在沈安宁话音落下的瞬间,凌知鸢就开口吼了一声。
她双手叉腰,
满脸暴怒的模样。
“沈安宁,你是奉了皇命来陪我,为我选夫的,我既然跟你出来,我的安全就交到你手里了,我出了事,你也别想活,所以你得听我的。去,把这个蛮横、无礼、粗鲁、跋扈的老东西给我抓起来,要不然,到了皇上面前,你也别想逃。”
“九公主……”
“去。”
凌知鸢强势,沈安宁的脸上,也露出一抹无奈的神色,她快速看向永安侯。
“侯爷,皇命难违,九公主的命令我也不能违抗,还请侯爷多体谅。侯爷是自己走,一起进宫,还是我请侯爷去?”
听着沈安宁的话,永安侯的眸子不禁眯了眯。
他和沈家,和沈安宁的仇,那是结死了的,凭着沈安宁的性子,怎么可能为他说好话?
她幸灾乐祸还差不多。
“沈安宁,你装什么好人?”
永安侯开口,语气不善。
这简直中了沈安宁的下怀,让沈安宁心里狂喜,只是面上,沈安宁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我装好人?”嗤笑着白了永安侯一眼,沈安宁冷哼,“就凭侯爷你对我祖母下毒,毁了我祖母的身子,让她下半辈子都再无法下床这一点,在永安侯面前,我就做不了好人。我好言相劝,不过是为了两国邦交,为了国家安定,永安侯行事莽撞,冲撞了九公主,
撞伤了她,却连句道歉的话都不曾有,甚至有攻击之姿,眼下言辞又这般恶劣,永安侯是何居心,还真难说。这些事是国之大事,是皇上要考虑的,我一个小女子无法评判,永安侯有话,还是去皇上那说吧,得罪了。”
一席话说完,沈安宁冲着永安侯,快速出手。
她出手凌厉,攻击迅速,连带着攻击点,也选的刁钻致命,每一下都充满了威胁……
永安侯功夫不差。
也正因为他功夫不差,他才更明白,沈安宁这是暴怒暴走,存了携私泄愤的心思了,若是不挡,必然要吃亏。
永安侯在沈安宁的攻击下,本能的出手还击。
这是沈安宁一次和永安侯对打。
她知道永安侯会功夫,却从不知道,他的功夫能好到这种地步,只怕就是暝尘、暝尧他们来了,永安侯都不会落下风。
可见他平时藏的有多深。
一旁,梁氏和凌知鸢,自然也瞧出来了,她们心里,都忍不住为沈安宁捏了一把汗,不是她们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