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
鹿氏就说通了关系,她带着男人从永安侯府出来,上了马车,直奔永康别庄。
永安侯那头早就接到消息,知道情况了。
他一直在书房里等着。
鹿氏带着男人一到,永安侯就让人带着鹿氏去休息,他则带着男人进了书房,两个人聊了约莫有半个时辰。
这中间,鹿氏一直在等着。
虽然不知道永安侯和男人都聊了什么,可她想等一个结果。
她想看着男人平安。
就像,她也期待着有朝一日,她能看到段佑年平安,看到段佑年平安归来一样。
半个时辰后,永安侯就回来了,到了鹿氏在的偏厅。
大约是因为受伤的缘故,永安侯的脸色,比平时要差一些,尤其是他的唇色有些惨白,眼里也没有多少神采,那样子,瞧着就病恹恹的,带着一股子死气。
没想到永安侯会这样,鹿氏有些紧张。
她拘谨的起身,捏了捏帕子。
“侯爷,你……还好吧?”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永安侯叹息着看向鹿氏,“坐吧,我没什么事,也不会再责怪你,你不用紧张。”
永安侯的话,让鹿氏悬着的心,微微放下了两分。
这时候,鹿氏就听到永安侯开口
,“这阵子,你就住在永康别院吧,不用回侯府了。”
不是永安侯想留鹿氏。
而是,萧景亭那头已然动手了。
鹿氏是个没多少脑子的,她脾气又急,遇事根本不会思考,就像这次的事,她终究还是太莽撞了,要不然,哪会有这许多事?
眼下正是关键时候,还是把鹿氏扣在永康别院,扣在自己身边比较好。
也省的再生事端。
并不知道永安侯的心思,但是,能留下,倒也是不错的,鹿氏也没多想,她看着永安侯,嗫嚅着开口,“侯爷,那个人呢?”
听着鹿氏的话,永安侯微微愣了愣。
“你在意?”
“也算不上,”鹿氏叹息,眼睛微微泛红,“我就是觉得,他和佑年有些像,看到他的时候,我总不免想到佑年,我不太想他出事,这才想着带他来见侯爷,让侯爷为他寻条活路的。”
“嗯。”
永安侯应了一声,也没有瞒着。
“他是个可塑之才,而且他的手上,也掌控着不少重要信息,眼下他不方便露面,我让他暂时先住在庄子里,等过段时间平静了再回京,到时候我再给他安排个合适的位置,他若是做得好,自然少不了他的好处。”
“这么说
,他能活?”
“你也说了他像佑年,那我自然不会让他出事。”
永安侯的话,让鹿氏安心,她也知道,永安侯是在变相说,他真的没有伤害段佑年,他在意段佑年。
鹿氏心里欢喜。
永安侯瞧着,也没再多说什么。
只是,他自己心里明白,那个男人名叫陆尧,是萧景亭身边的人,萧景亭要灭口不假,可是,凭着陆尧的本事,却未必非得靠着他才能活。陆尧靠着鹿氏,找到了他面前,若是没问题还好,若是有问题,保不齐就是大问题。
这种人不是不能用,但是,在用之前,永安侯会把他的底摸透了。
自然的,他也就需要些时间。
等等看吧。
左右他还有人手,也不急缺这一个,他还等得起,慢慢考察慢慢考验就是了。
等都调查清楚了,能用自然好,不能用,他把人处理了,随意敷衍了鹿氏就是了,也再闹不出什么大事来。
这些事,自然也就不必让鹿氏知道了。
永安侯想的清楚,他什么都没说,他和鹿氏之间,难得的平和安静。
鹿氏喜欢这感觉。
仿佛就像是回到了段佑年在的时候。
……
镇国将军府。
暝尘带着消息回来的时候,沈安
宁和萧景宴两个人正在花厅里喝茶。
寄往边境的信,还有丹药,全都已经送出去了,沈安宁和萧景宴商量的商队的事,也都确定的差不多了,两个人心里都高兴。
喝茶,也当放松放松。
这时候,暝尘就从外面急匆匆的进来。
“王爷,王妃,有消息了。”
“什么?”
听着暝尘的话,沈安宁抬头看向他,疑惑的问了一声。
暝尘一愣,“属下说有消息了。”
沈安宁憋憋嘴,“我是说,你这一声王妃,似乎叫的早了些,暝尘啊,你怕和大邺战神上练武场打擂台,要不咱们两个上去打一场试试?”
听着沈安宁的话,暝尘身子不禁抖了抖,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跟萧景宴打擂台,最多也就是受点伤。
可跟沈安宁打擂台,保不齐连命都得丢了。
毕竟,沈安宁就是个能打的,她边上,还有一个萧景宴,为了保护沈安宁,萧景宴大约是不会讲究什么君子风度,擂台上公平公正,旁人不插手的。到时候,他一打二,不半死才怪。再加上萧景宴小心眼,爱报复,他另外半条命肯定也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