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安宁,萧景亭满眼都是冷意。
“沈安宁,你别太过分。”
压低了声音,萧景亭威胁,若是换做其他人,或许还会畏惧,可沈安宁活了两世,身经百战,她什么风浪没见过?
这区区几句威胁,她会看在眼里?
她会怕?
与萧景亭四目相对,沈安宁邪气的勾唇,她漫不经心的开口。
“按约定办事,好心为五皇子诊治,臣女实在不知道,臣女这到底过分在哪了?五皇子,要不我们让在场的诸位大人评评理?他们一个个饱读诗书,或许能为臣女解惑。”
“沈安宁……”
萧景亭咬牙切齿,恨得牙痒痒。
沈安宁满脸惊讶,“瞧着五皇子中气十足的样,似乎不大像身子不适呢?五皇子,若是在这种事上说了谎,你说,这又算不算欺君之罪?”
“你别欺人太甚。”
“比起之前的五皇子,臣女现在所做,还不足十之一二,这甚至算不上欺人,又谈何太甚?”
“哼!”
萧景亭冷哼,再不理会沈安宁,他转身就要往外走。
沈安宁牙尖嘴利,与她在口舌上争长短,他不占便宜,还可能被人看了笑话。
没有必要。
见萧景亭想走,沈安宁握拳,准备出手。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龙椅上,默不作声的皇上,缓缓
开了口。
“老五,回来。”
听着皇上的话,萧景亭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身回来。
皇上看了看萧景亭,又看了看沈安宁,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他快速开口道,“皇五子萧景亭,言行有失,处事不公,上交手上职务,三个月不得入朝议政。”
萧景亭猛地抬头,看向皇上。
“父皇……”
“自己说出去的话,就算是死,也得自己撑着。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以后这朝中事,你也不必再做了。这朝廷,不需要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皇上话说的直白,没有丝毫的委婉迂回,这话让萧景亭再没有开口的余地。
三个月,总比一年好,总比一辈子好。
他还能说什么?
抿着唇,侧头看了一旁的沈安宁一眼,萧景亭努力克制着眼里跌宕的恨意,半晌才收回目光,看向皇上。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儿臣遵旨。”
“既然身子不适,那就回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是,儿臣告退。”
萧景亭应声,之后就转身离开了太极殿。
只不过,萧景亭才到太极殿门口,就听到皇上又道,“战王、镇国将军府沈安宁接旨,”听到这话,萧景亭的脚步不禁更快了两分。
虽然他心里明镜似的,皇上接下来,就要给沈安宁和萧景宴
赐婚了。
可他不想听。
似乎只要走了,只要没有听到,这事就可以当做不存在。
似乎这样,他今日就不算输的太惨。
萧景亭离开的快,不过,他走的是快还是慢,一点都不影响皇上,更不影响萧景宴和沈安宁。
皇上的声音,很快就传遍了太极殿。
“战王萧景宴,少年英才,自领兵之日起,征战多年,从无败绩,他守国门护百姓,英武果敢,仁心仁德。沈家安宁,文武双全,秀外慧中,仁善静雅,乃女子典范。二人俱是大邺年轻一辈佼佼者,分外般配。今日朕特为二人赐婚,封镇国将军府沈安宁为战王妃,沈家新丧,婚期待定。”
“儿臣谢父皇恩旨。”
“臣女谢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萧景宴和沈安宁开口,之后,他们两个不由的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眼底的笑意如出一辙。
一旁,凌知鸢也瞧见了沈安宁和萧景宴对视的目光。
她拿着酒盅,喝了一杯。
满殿朝臣能出声恭贺,而她就只能站在边上,远远的瞧着。她不能跟沈安宁走的太近,以免再生事端。
可是,她心里是为沈安宁高兴的。
远的不说,就说今夜,沈安宁就经历了几次风浪,她能撑过来,真的不容易。
以后站在萧景宴身边,这样
的风浪大抵只会更多。
可那又如何?
人这一辈子,能有幸遇到一个一心人,能遇上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已经是人生幸事了。萧景宴真真切切的把沈安宁放在心尖上,他能为沈安宁遮风挡雨,也能给她自由,让她自己振翅去飞,这样的男人,值得沈安宁去冒险。
凌知鸢也相信,他们两个能好好的,把日子过好。
毕竟,他们两个都是厉害的主。
这满朝的风浪,他们应该闯的过去,一定闯的过去。
一定。
心里想着,凌知鸢就见凌少钦伸手,举了小酒盅过来,凌知鸢看过去,就见凌少钦的眼里,也带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小叔叔……”
“别人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你自然也可以,小叔叔祝你能找到良人,幸福一生。”
听着凌少钦的话,凌知鸢不禁勾唇笑了笑。
她举着小酒盅,跟凌少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