暝卉的话,让包厢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暝悠、拂柳目光灼灼的瞧着沈安宁,都不由的有些担心。
她们都见过沈安宁遇险的情况,生死关头的挣扎,真的很痛苦很凶险,她们害怕沈安宁再陷入那样的泥沼里。
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有很多事难以预料。
她们谁也说不准,如何才能万无一失。
看着几个人担忧的神情,沈安宁勾唇,一边招呼她们坐下,她一边拎着茶壶倒茶。
袅袅茶香上溢蔓延,沈安宁不紧不慢的开口安抚。
“茶水苦而清冽,入口回甘,这世间事,很多时候就跟喝茶一样,想要享受清冽甘甜,也得尝一尝苦头,没有那么完美。
我是镇国将军府的女儿,出身尊贵。
因为这重身份,从小我就有机会饱读诗书,能习医习武,能上阵杀敌,这是一般人家的女儿所不能接触的。但享受这些的同时,我也注定要付出些代价,比如,哪怕我不与任何人相较亲近,只因着我的身份,找上我的事就不会少。
好的坏的,都是该属于我的。
咱们不惹事,也不必怕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顺其自然就是了。”
说着,沈安宁把倒好的茶,放到了暝悠面前。
“喝茶,吃东西,别多想。”
沈安宁平静淡然。
看着她的模样,暝悠三个人的心也莫名的跟着安定了下来。
不多想,也不多说,她们陪着沈
安宁吃东西,说笑调侃着尽量让气氛不至于压抑,也分散些沈安宁的注意力。
这一顿,沈安宁主仆吃的开心。
萧景宴,那个随萧景宴回京的女人,以及萧景亭,都没有给她们造成什么影响。
吃过了东西,沈安宁就出了御丰楼,去了百膳坊。
带了梁氏喜欢吃的花糕,沈安宁又特意给老太君选了几样味道好,又不太甜腻的糕点,也一道带了回去。
镇国将军府。
管家就在门口等着,见沈安宁的马车停下,他忙凑过来。
“小姐,老太君请你去寿康苑。”
听着这话,沈安宁一愣,“祖母急着找我?可知道有什么要紧事吗?”
“老奴不知,但金嬷嬷来传话的时候,脸色不大好,老奴问了一嘴,金嬷嬷没细说,老奴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了,辛苦了。”
沈安宁应了一句,让拂柳去给梁氏送吃的,暝悠、暝卉回她的院子,她自己则带着给老太君带的吃的,去了寿康苑。
沈安宁过来时,老太君和金嬷嬷已经等候多时了。
老太君脸色是有些沉,不过,她面上没有病态,精神状态也还算可以,沈安宁瞧着,悬着的心放松了不少。
她快步上前,轻轻福身,“给祖母请安,祖母万福。”
“快起来。”
老太君疼惜的冲着沈安宁伸手。
见状,沈安宁直接去了老太君边上,把带的糕点交给金嬷嬷
,让她收着,沈安宁握住老太君的手,亲昵的依偎着她。
“祖母,我不过是出去吃了点东西,你就这么想我了啊?”
见沈安宁撒娇一如往常,老太君眉眼间,也多了一抹笑意。
心情好就好。
拍着沈安宁的手背,老太君轻哼着念叨,“要不是找你有事,我才不想你呢,瞧着你一个劲儿跟我嘚瑟,我心里烦。”
“祖母,一把年岁了还说谎,传出去可是会被笑的。”
“你别气我,我笑的肯定比别人欢。”
“祖母……”
“好了,说正经事,”老太君轻呼了一口气,随即道,“我这么急着找你过来,是有件事要跟你说的。”
沈安宁也严肃了下来,她看着老太君,认真听着。
老太君继续。
“早在我未出阁的时候,有个手帕交,是武平侯家的嫡出小姐,她出身不凡,本应嫁在京中富贵人家的,但偏生她看上了一个穷秀才,坚持下嫁,后就随郎君赴任,去了酉昌。她夫君去的早,只留下了一子,她在酉昌多年不归,苦心孤诣,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很不容易。”
老太君说的人,沈安宁倒是知道。
那武平侯家的小姐,而今已经是酉昌府知府家的老夫人了。
她的儿子,正是酉昌府知府——廖儒康。
廖汝康这人,倒也是个争气有本事的,在他的治理下,酉昌府发展的一年比一年好,百姓富足,安居乐业,他
官声极好。
上辈子,沈安宁见过廖汝康几次。
她一直都觉得,廖汝康是可用之才,他只有一位夫人,后院清净,洁身自好,两袖清风,他把自己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治理酉昌府上,用在了百姓身上,是难得的好官。
若给廖汝康机会,他一定能担大任,甚至可为相才。
只是,萧景煜一直嫌弃廖汝康说话太直,上奏直白犀利,不太重用他。
再后来,她自顾不暇。
廖汝康如何,她哪还顾得上?
沈安宁没想到,这个时候,老太君会提到他。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