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点头,他说:“林裕追出去的详情我并不知晓,留在屋里为主人护法,主人也不敢稍怠片刻,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用创世炉给刚出生的少主疗伤。
“我受伤了?”林真不解。
林澈说:“我也不知道是生产时出现的伤,还是出生之后被那些黑衣人所伤,总之当时情况岌岌可危,我已看出主人精疲力尽,根本无力再动用创世炉,但她还是拼命为你疗伤,可见根本无路可走,偏偏这时候又有一群黑衣人闯入,我当时猜想是那些人也分成了两路,一路抢夺婴儿离去,一路留下斩草除根。”
“当时猜想?”
“对,这后来我再次醒来,回想当晚的事情我才发现其实事情并不是那样的,这前后的两波黑衣人,虽然都是个顶个的绝世高手,但却绝对是真正意义上两波人,第一波黑衣人是为了抢婴儿;这第二波黑衣人,却是为了夺命而来。”
林真眉头一紧,两波黑衣人?!
“只是当时的王府早已经不起再度攻击,我受了伤又要为主人护法,主人一心只想救怀中的少主,更无力对付铺天盖地而来的黑衣人,纵使最后她迫不得已在所有人面前使用了创世炉,以自己的神力强行扭转战局,但也因此伤了根本,吐血而亡。”
林澈低下眉眼叹了口气:“主人是战死的,她把少主塞进我怀里让我带着孩子去郭府,她一个人留一点点抵挡那群战力超群的黑衣人,她明知以她那时的状况根本无力应对......我更不可能把她一个人扔在梁王府里,所以从血腥冲天的产房,一路战到梁王府外花园,整个王府都充斥的漫天的血气,主人杀光了所有的黑衣人,我不知道当时有没有逃走的,那时我也负了重伤无心在意这些。”
“我想用最后的余力救主人,但显然无济于事,而且随着主人咽气,我身为她的侍从也不得不陷入沉睡,这跟我有没有受伤都是两回事,我只能尽可能在昏睡过去之前把少主藏于我们的身下,以避免再有黑衣人杀回来。”
郭齐安闭了闭眼,长叹一声:“怪不得,当年我得到消息赶往梁王府时,一切都已晚了,念笙已经完全没有了气息,只有你和真真尚留余一气。整个王府里血流成河到处都是尸体,明显是暗杀,可皇上却执意说不能闹大此事,非要压制,我再怎么上书陈情都没有用,而且那个时候因着念笙已经死了,我和天机阁里的所有老臣势力微薄,也根本无从对抗其他人。”
“我还本想着等你醒过来,必能说清一切,到时候那些人就再辩无可辩,谁知你这一睡就是十几年光景,皇上也好,甚至是纪程还有其他好些人都明里暗里的打听你的情况,我深知不对劲,便直接报你失踪,只说当晚在梁王府根本没见到你。”
郭齐安看向林真又说:“那之后,林裕的尸体是在八天后在一片悬崖发现的,我不放心把这件事交给任何人去处理,所以是亲自赶往现场查看,除了林裕满身负伤的尸体之外,悬崖下我确实发现了一些掉落的衣服碎片,但当时我只以为是他与歹人互斗时留下的种种痕迹,却怎么也没想到,当时念笙生的会是两个。”
林澈虽大难不死,却也因主人的消亡陷入了无限期的沉睡,若无林真觉醒神力唤醒他,只怕他只有等奇迹出现,让蓬莱仙岛的人发现他唤醒他了。所以当年唯一知道林念笙生了双生子的人根本无法站出来证实,郭齐安也再也无从查起。
“娘留在创世炉内的神识与我相见时,跟我说了很多,却始终只字不提恩怨,她也并不希望我卷入过往这些事,不想我去报什么仇雪什么恨。”林真站到窗口望着外头清冷的天空,凄凄然一笑,“但每次听到从前的这些事情,我还是觉得是好难过。”
“娘留在大梁,其实一直想做的只是等父亲回来,并无意卷入政治斗争中;可她到底还是没等到。”林真垂下头,郭齐安伸手过来在她肩头上轻轻拍了一下。
林真靠在他肩头:“舅舅,虽然我娘亲和我父亲从来都没能陪过我和妹妹,但其实我知道,我和妹妹都很幸运。我有你,掉落悬崖的妹妹遇到了熊氏夫妇,至少在我们懵懂无知的少年里一直都是过得开心幸福的。”
“皇上什么心意,到底是不是想利用我们,我也不想去多想。”林真说,“不过那些黑衣人的真相迟早有一天会被查出来的。”
“你能这样想就再好不过了。”郭齐安笑着摸摸她的头,就像小时候一样,“不管是你娘还是我,我们都只希望我们的真真幸福快乐就好了,报仇不重要,你要永远都记得这一点。”
“但我也不会让凶手一直逍遥法外的。”林真捏紧拳头,“我总会揪出他的。”
“那皇上如今这样示意郭将军,郭将军可想过到底是什么用意?”林澈又问。
郭齐安叹了口气:“我们能想到的无非就是利用我们制衡沈家罢了。”
“没错,毕竟玉山王有个大错误如今就捏在皇帝手中,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谁知道哪天会传到沈家耳里,皇上估计是所万一吧,不得不说他还真是爱这个儿子,为其设想周全,但想拉我们做棋子,那也得看我们肯不肯入局。”
林真哼声,郭齐安却眉头微紧,显然对于这一点他似乎跟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