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若非因着这层关系,林真估计一早就解除婚约了,也不会由着他一个傻子在她面前示好,这冥冥之中,一切都像是误打误撞,却又好似一切都是早已安排妥当。
但金石的话纪琰不爱听,说得好像林真是因为愧疚才嫁给他一样。
他指着金石:“以后不会说话,就少开口。”
金石:“......”感觉世子爷比从前更冷峻了。
“总之,世子爷恢复是大喜事,待这件事完了,世子便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吧,也免得夫人日夜担心,还有郡主,属下看她为了给世子寻医吃不好睡不下的......”
“行了。”纪琰微微吞咽了一下,亦是面露难色,“金石,你应该明白,纪程并不好对付,很多事情我还得调查,而在没查清楚一切,没有十足把握可以扳倒他之前,暴露自己都是愚蠢的行为。”
“难道世子爷是要......”
“若纪程所隐藏的真相当真如你我当初猜想那般,这侯府就不是变天那么简单了。”纪琰看向金石,“而是血洗你明白吗?”
金石低头,面上也变得凝重起来,当年在大少爷窗外所看到一切又在脑海中浮现起来,他紧紧咬着牙。
“别忘了当年你是怎么到我身边伺候的。”纪琰道,“既然老天爷给了我重来的机会,我就不会轻易让这些人逃掉。”
金石点头:“属下愿誓死追随世子爷,无论世子爷做什么决定,属下都愿为你赴汤蹈火。”
“除去侯府的大案不提。”纪琰示意他起来,又说,“我这儿还有另一桩大案也积了陈年,趁着我神智恢复的事情还能瞒一阵,暗中行动是最好的时机,得抓紧脚步行动起来了。”
“另一桩大案?”金石不明所以。
纪琰看着他说:“我得设法进宫一趟。”
金石一怔,但随即明白过来:“世子爷是要去见玉荷?”
他点头,轻轻倚在床边说:“玉荷等了这么多年,我当初答应了一定会为她姐姐申冤的,况且这个案子必会牵动朝中诸多势力,既然我如今清醒了,那也是时候翻出来晒晒太阳了。”
......
纪从恩被抓走的第二天,听闻纪程便上书皇上陈情,大概就是给他儿子说情吧,但皇上这次并没有理会纪程,只说一切交给齐海王调查,无论如何,相信齐海王都一定会给沈家和长信侯府一个交代。
纪从恩被抓走的第三天,纪程去了一趟大理寺昭狱,听说本来纪从恩是重犯未洗去嫌疑之前不能探视的,但大理寺还是给了纪程一个颜面放他进去看了儿子一眼,纪从恩早已被吊在梁上打得皮开肉绽,整个牢房里回荡的都是他的惨叫声。
纪从恩被抓走的第四天,问心院倒是风平浪静了这几日,纪琰因为那次夜里探案归来便一直反复地烧,时好时坏,林真也哪儿都没去,只在家里守着他了。
但这日倒是来了个不速之客,明芸满面风雪地进院,不用林真开口说话,径直吩咐屋里屋外一众伺候人等退出院去,霎时间整个问心院就只余他们三人。
纪琰还躺在床上休养,林真在外屋里坐着看书,并不意外地看着明芸在她院里发号施令,明芸扯过她:“真真,求你救救阿崇吧。”
“......”林真有些疑惑地看着她,“这纪从恩都被抓了,认罪是迟早的事情,只要纪从恩认了罪,纪崇自然是会被放的,你急这两日做什么?”
“昨日我去牢里看了他,他在大理寺被上了刑,全身都是伤,那地方又阴冷潮湿哪里是人住的地儿。”明芸眼中闪过恨意,“我不明白,这件事如今已经明了就是纪从恩偷了阿崇的扳指行凶,到底还有什么好审的。”
“老侯爷也是,当初阿崇出事他不闻不问,父亲几次三番去求他希望他能为阿崇说情,可他都找诸般理由搪塞,如今纪从恩出事他倒是宫里狱中的四处奔波劳形,可见终究不是自己亲生的,就是不会放在心上。”
这不废话嘛。林真翻了个白眼,她对明芸说:“我听闻纪从恩虽然也受了刑,却死活不肯承认事情昌他做的,而且当晚他在丽华楼饮酒作乐到凌晨,还有不少狐朋狗友作证呢。”
明芸一怔:“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不他做的吗?”
林真确实觉得不像纪从恩那草包的手笔,但也犯不着跟明芸急眼。她只道:“我只是提醒你,大理寺手眼通天,纪从恩若当真没有犯案时间,又有人证物证相佐,那么去除嫌疑只是时间问题,到时候他有我父亲相助,逃出昭狱自是没有问题,可纪崇......案发现场的扳指可确实是他的不假,你们二房又是否有法让他平安脱离昭狱?”
“......”明芸抓住林真,“你有办法的,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明芸,我也是奇了怪了,无论这事是纪崇做下的,还是纪从恩做下的,说到底这侯府的人杀沈鸿之,终究是因着不想纪琰的病好起来,既都是冲着我问心院来的,何以你有这脸面来求我帮你?”
“因为我可以向你百分之一百的保证,我们没有害阿琰之心,这件事绝不是我们做下的。”明芸声音明亮,掷地有声,“林真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