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吗?精神肯定有问题。
这要是换了一套,他肯定会发现。
好在金主爸爸洗澡时间一向很长。
季醇火急火燎地抱着睡衣冲进自己的浴室,试图掩埋犯罪证据,用沐浴露把胸口那一块儿的冰激凌洗掉,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洗衣服他也相当熟练,这个过程他只花了一分钟。
洗完他又抓起吹风机,对着那里一阵猛吹。
吹干之后倒是完全没有冰激凌味儿了,毕竟他机智地用沐浴露来洗。
他这边浴室的沐浴露和顾流初身上的沐浴露一个味,到时候顾流初就算闻着栀子味儿浓了点儿,也只会以为是他自个儿身上的味道。
唯一的问题是,冰淇淋留下了一块指甲大小的印子,在白色的睡衣上显得黑黑的。
眼见那边浴室的水声渐小,季醇抱头。
就在这时,他急中生智地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书包里有一罐痱子粉,是傍晚的时候买了打算明天带去给他妈妈的,夏秋长时间卧床他妈身上会有点难受。
季醇手脚麻利地从文具袋里掏出一瓶胶水,倒了一点点在那块黑印上,然后把痱子粉往上面一糊。
那一块儿瞬间变成白的了。
远处看完全看不出来,就是一件纯白的睡衣,凑近了看便能看见全是粉。
只能这样了,幸好金主爸爸眼神不太好,而且主卧一向不开灯。
水声完全停止,季醇在顾流初出来之前,一个冲刺回去把睡衣原样叠好放在了床边。
危急之中还记得让睡衣边缘和床平行。
干完他就做贼心虚地先掀开被子,一骨碌爬上床躺下去,脑袋往枕头上一砸,装作已经睡着了。
浴室里的人走出来,穿上睡衣,把浴巾丢进脏衣篓,季醇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黑暗中。
男人忽然脚步渐近,走到他身边,推了推他。
季醇简直要被吓个半死,惊恐地睁大眼睛看向头顶的人。
被发现了?
“别装睡,”顾流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三分之一。”
季醇:“……”妈的。
因为心虚,季醇一声都不敢吭,眼神也不敢乱瞟,紧闭着双眼,乖乖地往左挪了挪,竭力保持床单的平整。
顾流初确认他睡在了床的三分之一的位置上,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掀开他旁边的被子睡了下来。
一般金主爸爸在床上抱住他,就会立刻睡得昏死过去,季醇被抱住,感受着身边的男人呼吸均匀,狂跳的心脏这才逐渐平缓下来。
哈,危机这不就解决了?
他可真是个小天才!
琢磨着金主爸爸估计已经睡着了,季醇在他怀里翻了个身,不放心地用手指头去擦拭他的睡衣胸口。
试图借着微弱的月光,把那些粉擦得更均匀一点。
只要明天早上起来换衣服时,顾大少爷没发现,就可以蒙混过关了。
不对,顾大少爷肯定不会发现,因为自己绝对比他先醒。
而只要在他把衣服脱下来放进脏衣篓后,火速丢进洗衣机,罪迹就可以完全被抹除了!
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月光实在微弱,季醇看不清,只能把脑袋贴过去,瞪大眼睛抹匀自己的罪证。
顾流初平日里一躺到季醇身边便会睡着,今夜却没有那么快进入睡眠状态。
不知道是因为感冒刚好,身体还在恢复状态,还是因为身边少年的心脏跳动频率快得不正常。
少年似乎在紧张什么。
顾流初虽然没彻底睡着,但也迷迷糊糊的。
他正要竭力睁开眼,清醒一点,让季醇不要乱动,便感觉季醇大半夜地突然贴了过来,脑袋凑到他胸口,并伸出一只手,在他的胸口又摸又蹭。
而且不是普通的摸,是按住他的胸膛,用拇指反复的摩挲。那种力道和姿态,仿佛想从他身上剜走一块肉揣进自己兜里。
顾流初:“……”
作为成年男人,顾流初很难不起反应,被又抠又摸的胸膛上激起了一层麻痒感。
偏偏他睡意猛烈袭来,脑子越来越昏昏沉沉,连按住季醇的手都做不到。
他就说以季醇的下流,怎么可能对他没有任何动作,原来每天都是趁他睡着了以后,对他随意摆布吗?!
前几晚他居然根本没察觉!
顾流初心中又惊又怒,又恼又愤,胸口的酥麻感往上爬,令他面色发红。
白天季醇睁着一双纯良的眼睛,差点蒙蔽了他,叫他差点忘记了这毕竟是个初次见面就带套上门,听到他说不做还满脸遗憾的家伙。
他脑子里冷不丁想起睡前看的季醇的那篇名为《我崇拜的人》的高中作文。
“……很多人追星,我也有一个星在追,他给了我前进的动力……”
“……爱是保护,是照顾,不过我认为那都太假,真实的爱完全就是欲望……”
“……我时常会想象将我喜欢的东西制成标本,随时带在身边,但当然,这是犯法的,所以我只能用我的‘明星’的照片制作贴纸、吧唧、手办,和所有追星男孩一样……”
贴纸、吧唧。
季醇真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