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伤还疼着呢:“嘶——”
胤祉:“怎么了?”
胤褆:“别提了,汗阿玛带我和太子骑了一天一夜的马才赶回来,人都快废了。”
胤祉:“骑了一天?!”
那难怪了,寻常他们出去围猎,跑到下午,回来人都已经累瘫了,何况一昼夜。
胤祉起身:“那大哥你先休息,我带那俩小的先回去了。”
胤褆点头:“好,有什么消息记得给我说一声儿。”
胤祉叫过老六和老七:“知道了。”
两个小的给大哥行礼告退。
……
畅春园这几日的气氛十分肃杀,四处都是静悄悄的。
万岁和德妃娘娘一直守在藏拙斋没出来,众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是以最近园子内,不管是宫女太监,还是侍卫杂役,仆妇妈妈,全都规行矩步,小心翼翼,半点不敢惹眼,互相说话都恨不得压着嗓子。
藏拙斋里,沈菡已经熬得不成样子。
本来赶了一昼夜的路就累得不行,她这几天又一直守在胤禛屋里,吃饭虽不耽误,但她又实在吃不下,每天只草草巴拉两口算完。
胤禛这病昼轻夜重,每天半夜都要各种折腾,一时醒一时昏沉,一时拉得厉害,一时又高热骤起。
沈菡守在一旁,又要给他擦身降温,又要盯着怕又新的变故,睡觉都是眯一会儿就醒了,心神不安根本睡不着。
这几天胤禛的情况虽然好多了,但沈菡还是半点儿不敢离眼,一直在外间门的榻上和衣睡觉。
玄烨觉得她再这么下去,没等孩子痊愈她自己就先倒下了,现在孩子情况已经稳定,她该保重自己。
但说她,她又不听:“孩子本就遭着罪,醒来再看不见我心里该多难受。我没事,你快歇着去吧。”
这几天玄烨也一直在熬着,但朝政一日不停,前面的阁臣还在不停地往这儿递折子。
他既要盯着儿子的病情,太医那边儿的进展,时不时还得过来盯着沈菡吃饭睡觉,剩下的时间门还要处理朝政。
没时间门修面沐浴,几天下来他胡子拉碴也快和沈菡一样熬成鬼样子了。
玄烨叹气,见实在说不动她,只好靠着她坐下,轻轻把她揽到怀里。
原想说点儿什么安慰她,却又实在找不出话来,只好抱着她一下、一下梳理她的后背。
……
柔和有力的抚摸传递着一股股温暖的力量,沈菡的精神本来就已经崩到了极限,玄烨的温柔彻底打破了她内心最后一点儿故作坚强。
——她实在忍不住了!
沈菡猛地转身把头埋进他的怀里,两只手死死箍住他,不过片刻,玄烨的衣襟就湿透了……
她崩溃了:“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嗯嗯,知道,知道,我知道。”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他躺在那儿那么难受,我什么都帮不上!我怎么那么没用!”
沈菡这些天真是恨死自己了!
每次想起胤禛病着见不到她,当时不知道得有多害怕,沈菡就恨得想扇自己两巴掌——都怪她!
当时就不该离开孩子身边!
为什么要去围猎!
为什么要把孩子自己扔在园子里!
她就该把他们都拴在身边,就不应该让他们离开她的视线!
都怪她!
玄烨给她擦眼泪:“不怪你,不怪你,咱们都没想到,不怪你。”
沈菡的精神这些天崩的太紧,一下子就崩溃了,泪流满面偏偏又怕吵着里屋的孩子不敢大声,只能压着嗓子用气声自责:“就怪我!”
她就是个傻B!一点儿都不负责任!只会把孩子交给奴才!
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要交给别人!自己没长手带吗!
玄烨看她实在憋得难受,给顾问行使了个眼色让他看着四阿哥,自己带沈菡到外头坐坐。
没了限制,沈菡把脸埋在他肚子上大哭一场!
玄烨默默给她擦眼泪,轻轻用手顺着她的头发安慰她。
……
沈菡痛哭了好有十几分钟才渐渐停下来。
玄烨从石桌上的银壶中倒了杯温水喂她:“喝口,缓缓。”
沈菡情绪不好并不想喝,玄烨:“听我的,先喝口,就喝一口。”
他把杯子递到她嘴边,沈菡脸上还挂着泪,情绪大起大落后尽是麻木。
……
温水的确能缓解人的情绪,沈菡喝了两杯后抽泣慢慢止住,情绪也渐渐稳定些许……
她长出一口气,整个人垮塌下来,疲惫又呆滞地坐着,不说话了。
玄烨轻声吩咐梁九功:“去膳房要些好克化的吃食,奶粥饽饽什么的。”
“是。”
膳房就在旁边,灶上一直有常备的各种粥,主子什么时候要都有火候正好的。
很快,堂屋的桌子就摆上了七碟八碗的小米粥、奶粥、八宝粥、皮蛋瘦肉粥、鸡肉蘑菇粥和各种饽饽,旁边还配着白萝卜、小黄瓜等小菜。
饭菜的热气和香味在屋里飘散开,舒缓了沈菡紧绷的神经。
玄烨拉着她到西暖阁坐下:“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