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要,把他们单独扔在后面的军队中,左右一个亲人都没有,玄烨实在放心不下。
太子和大阿哥见阿玛不愿多谈,也不好再追问,只好不安地告退回去。
两个孩子走后,玄烨扭头看后面的马车,有些忐忑,原是怕她路上担心,想着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回来了再说,结果现在反而有些骑虎难下,不知道该怎么说……
马车一停,雅利奇就醒了。
沈菡带着她下车,见玄烨站在车前狼狈的样子,连忙上前扶住他:“你怎么样?到底是什么要紧的事,要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先回去歇歇好不好,你这样去忙,身体撑不住的。”
玄烨看着她,犹豫片刻……最后还是照实和她说了。
沈菡听完有些反应不过来:“你说什么……胤禛?……病了?!”
她脑子嗡嗡响,瞬间一片空白。
玄烨见她踉跄,连忙扶住她。
……
胤禛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堂屋里隐约传来太医们的说话声,他听不太清。
胤禛有些害怕,好冷……
他浑身都在发热,但身体却在不停地打寒战,肚子又痛又涨。
额娘……
沈菡踉踉跄跄,疾步跑进来,都没注意到堂屋的太医,直奔胤禛的床边。
帘子是开着的,沈菡一眼就看到了面色已成青灰,额头全是汗的胤禛。
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把眼泪咽回去,镇定地上前握住儿子的手:“胤禛?胤禛?”
胤禛感觉好像听到额娘的声音了,是额娘吗?
他强撑着睁开一点儿眼皮,竟然真的看到了额娘……
胤禛:“额娘……”
沈菡连连点头:“在呢,在呢!是额娘,额娘在这儿呢!”
胤禛憋了两天的眼泪瞬间涌出来:“额娘,好疼,我好疼。”
沈菡心疼得快碎了,憋泪憋得快疯了!
她放缓声音和表情,强忍着安慰儿子,:“没事儿,没事儿的宝儿,很快就好了,额娘守着你,很快就好了,一定很快就好了……”
玄烨在沈菡身后站着,见胤禛说了没两句又力竭昏沉过去,便没再上前叫他。
他轻声道:“我出去问问太医情况。”
沈菡没回头:“嗯。”
玄烨:“……”
玄烨悄悄退出去,怕吵着胤禛,把堂屋里的太医都赶到西暖阁去说话。
太医们见皇上面色阴沉,眼眶青黑,个个心中忐忑。
主治大夫刘炳忠把四阿哥的脉案递给皇上,躬身汇报病情:“启奏万岁,四阿哥此次起病急骤,舌质红绛,舌苔黄燥,脉滑数并伴有恶寒、发热、头痛烦躁,恶心呕吐等症状。前日腹泻尚未出现之时,即有腹痛胀满,痛而拒按,神昏惊厥等表现,四阿哥昨日起大便频频,痢下鲜紫脓血,腹痛加剧,后重感特著。经各位太医会诊,认定此为疫毒痢之症,酌以白头翁汤合芍药汤加减……”
玄烨细看脉案,沈菡在四阿哥睡沉后也过来太医这边看情况。
玄烨轻轻问道:“睡了?”
沈菡皱眉点头,焦虑道:“现在怎么办?”
她现在其实很慌,脑子一团乱,连自己在想什么都搞不明白,只有他可以依靠了。
玄烨握住她的手,转身看身后,他这次回来带回了太医院医术最精湛的左院判黄升,此时正在他身后候着:“你去为四阿哥诊脉,切记动作要轻,千万不要扰了他休息。”
黄升:“是。”
黄升细细为四阿哥诊过脉,看过面色,又仔细问过苏培盛四阿哥这几日的状态,发病前的饮食坐卧及征兆,看过恭桶,最后研读了太医院这几日会诊的脉案。
黄升斟酌一下用词,给两位主子汇报:“禀万岁,依臣之间,众太医所断无误,四阿哥此症确为疫毒痢。”
玄烨:“因何而起?”
黄升谨慎道:“此病多因外感时邪而起。疫毒之邪,内侵肠胃,发病骤急,乃成疫毒暴痢。四阿哥舌红而苔黄腻,脉滑数,又属热痢,此……”
他不太想说,但又不敢隐瞒:“热痢多为夏秋饮食不节,夏月恣食生冷瓜果,湿热食积之邪内蕴,而致此病……”
苏培盛等一干伺候胤禛的太监正跪在地上,闻言心中都是狠狠一跳,浑身都忍不住开始打哆嗦。
玄烨怒火冲天看苏培盛:“四阿哥吃什么了?!”
苏培盛伏在地上颤抖道:“回,回万岁,阿哥前,前日吃了几片西瓜。但并不多!只吃了三片……”
胤禛爱西瓜,吃几片原也没什么,他要吃,奴才也不敢不给。
但事情就是这么不巧,许是那天晚上本就夜凉,又或是他本就处在疫毒的潜伏期,吃完西瓜不过半个时辰后,他突然暴起发病!
症状来得十分迅猛,吓坏了畅春园的一干人等。
皇上不在,顾问行也不在,道和堂的管事太监一边命人火速去叫太医并请示副总管李玉,一边赶紧派人把四阿哥从道和堂挪出来——道和堂还住着数位阿哥,万一是天花那样的疫病,可就一网打尽了!
李玉知道后,着人赶紧去闲邪存诚斋给太皇太后送信,最后从太皇太后那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