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完喜坑, 沈菡开始闭门养胎。
她的害喜一直没有彻底结束,肚子却渐渐显怀了,五个多月时已经颇具规模。
虽然还没有到行动困难的地步, 但睡觉已经有些不方便了。
福格看她一个接一个地打呵欠,问她:“姐姐, 你怎么了?没睡好吗?”
沈菡困得都要出眼泪了:“嗯,我现在不管是平躺着睡, 还是侧躺着睡, 都不舒服,整夜整夜地睡不好。”
而且每天晚上不停地想起来上厕所,起来了却又上不出来。
白天走路的时候,肚子下面大腿根那里,还有撕裂般的痛感。
福格伸手给她揉:“这里吗?为什么这里会疼?”
沈菡:“应该是被肚子压的。”
这大该是盆底肌受压了, 当年她妈妈是八个月才疼的, 没想到她这么早就开始疼了。
哎,希望不要漏尿,这里可没有盆底肌修复的仪器。
福格心有余悸:“怀宝宝这么遭罪啊?那我以后还是不要生了吧!”
沈菡看她一脸懵懂,脸嫩得像个小学生,捏捏她的腮帮子,叹道:“生还是要生的,不过等你长大后再说吧。”
在宫里想要过得好, 不生怎么行呢?
最好是能一次就生个健康的儿子出来, 这样后半辈子有指望了,就可以不用再生了。
沈菡:我也好想只生一个儿子就不生了啊!求小雨伞!
想到历史上乌雅氏生了三子三女, 妈呀!实惨!
沈菡是绝对接受不了生六个的,怀这一个都遭大罪了。
听妈妈说,以前老家奶奶辈的人, 一辈子生五liu个、qi八个,甚至十几个的都有。
沈菡当时听没什么感觉,现在却觉得——这些奶奶简直就是超人!这也太不容易了,怎么能忍受遭这么多回罪呢?
沈菡不得不承认,生死关上走一遍并不能彻底改变一个人。
虽然经历过疾病和死亡的折磨后,她确实变得坚强了一点。但真的只有一点点,而且还是精神上的一点点。
本质上,她还是她,死过一次并不能让她变成顶天立地的超人。
当生存环境稍微变好后,她原本的懒散、娇气,怕疼怕苦怕累,怕热怕冷怕饿全都开始冒头了。
之前沈菡还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无所畏惧,坚强到能够直面生活的一切毒打了。
结果现在一个怀孕就让她原形毕露了,直接退化成想躺平的咸鱼。
沈菡有些沮丧:我一直以为我已经进化成冷静清醒理智的大女主了,原来并没有吗?
她正思考人生呢,紫芙从门外进来道:“主子,季纶说广储司来人了。”
沈菡疑惑道:“广储司?这又是哪来的,来做什么?”最近宫里怎么多了这么多新部门?
紫芙解释道广储司也是皇上前些日子重整内务府的时候新设的,以后主要负责给宫中提供冠服、装饰物以及宫廷所需的各种物品。
而且广储司还掌握着宫里金银珠宝、各类器物的收藏及出纳。其下设银、皮、瓷、缎、衣、茶六库,银、铜、染、衣、皮、绣、花七作。
帽房、针线房,以及三织造、织染局、绮华馆等处以后也都归广储司管了。
沈菡听得很震惊:“全归他们管?”
紫芙点头,小声道:“是,季纶说现在内务府属这新设的广储司牛气了。”
那能不牛气吗?这等于说掌握了整个皇室的经济命脉,宫里上上下下的事儿,以后都绕不开广储司了。
这次来的是衣库、缎库、帽房和针线房的人,身后还跟着几个人,提着两个大箱子。
领头的是衣库一位姑姑:“问福晋安。这是衣库和缎库按制为小主子预备下的衣料,请您过目。”
后头的宫女把衣箱抬上来打开,里面有各色的春绸、潞绸、高丽布、白漂布、蓝扣布等衣料。
紫芙对着单子一一验看,逐个登记。虽然等会儿这些料子还要抬去针线房,但来回的流程不能少。
衣库的流程走完,针线房的人接着上前道:“问福晋安。按制要开始为小主子制作衣物、被褥、挖单了,敢问福晋可有什么想要的花色样式,奴婢等悉听福晋吩咐。”
针线房道春绸小袄要做二十七件,棉的十八件,夹的九件,潞绸被要做十八床,还要做些白纺丝小衫、春绸挖单、红肚兜、挡头、白布糠口袋等等,十分繁琐。
沈菡:“这些我也不太懂,你们都是熟手,看着做吧。只一点,孩子头几个月长得快,小袄、小衫和肚兜都放着量做。”
针线房姑姑:“福晋放心,奴婢理会的。”
沈菡:“被子也不要都做厚的,不同厚薄的都做几床。”
姑姑:“是。”
姑姑又问这刺绣的花样有什么要求吗?
沈菡:“孩子皮肤娇嫩,外穿的倒还罢了,简单纹绣即可。内里的小衫、肚兜就不要绣了,以细腻柔软为要。”
帽房最后上前问沈菡想要什么样子胎帽,有没有什么要求。
沈菡想起以前小孩带的虎头帽挺可爱的,问她们会做吗?
姑姑:“能做、能做,福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