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腔作势,你摆出的这架势根本就不是要决一死战的样子。”艾米在后面冷冷地说道,“我想你也知道,这一架不能打。你们这一群人能不能打赢法兰西岛伯爵都是问题,更不用说再加我们了。”
“你说什么?”那中年男人气红了脸,持剑的架势一下子端正了起来,“那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敢不敢打你们!”
艾米看说不通,抬起手正准备抬手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却被艾拉给按住了:
“不要冲动,艾米,我们这次就不是来打架的!还有你,你是这群人的头吧?那能不能先冷静一下,听我把话说完?”
那中年男人左右扫了自己的同伴一眼那些乱民无不对艾拉一行人感到愤怒,但同时却也带着几分畏惧。他已经拔剑,而那些人却只是犹豫地把手放在武器,正如艾米说的那样,看起来并不希望在此决一死战。
他终于微微把剑放下了一些,说道:“行,让我听听你想说什么!”
“如果我猜的没错,”艾拉说道,“你们这一群人中,肯定也已经出现黑死病了吧?”
看那中年男人微微怔了一下,艾拉就知道自己说中了。用最简洁的话点出对方关心的问题,这是谈判开始的基础,只有这样,才能让对方冷静下仔细来听自己说了些什么。
可就在她准备以此发挥,继续劝说的时候,他身后那名看起来有念过书的年轻人却冷冷地插了一句:“你知道的那么清楚,果然,黑死病就是你们下的诅咒吧?”
那中年男人一下子反应过来,愤怒地朝艾拉喝到:“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收走我们的粮食、拿走我们的钱也就算了,就非得把我们全部杀死了,你们才甘心吗?”
“黑死病根本就不是诅咒。这是病,通过老鼠、跳蚤、以及病人传播的疾病。你们这里有从爆发瘟疫的地方赶来的人,聚集在一起,当然会有人被感染。”艾拉冷静地继续交涉,“如果你们继续这样聚集在一起,黑死病会很快就蔓延开来,你们等不到把法兰西岛伯爵杀死掉,自己就全部死在瘟疫中了。”
“换句话说,”那年轻的男人向中年男人解释道,“她是想劝我们放下武器,各自回村。”
“去你妈的各自回村!”中年男人骂了起来,“法兰西岛伯爵害死了那么多人,现在竟然还想让我们善罢甘休吗?”
不只是他,周边的乱民也纷纷应和,一时间,群情激愤!
“所以,为什么你们非要觉得黑死病是法兰西岛伯爵搞出来的诅咒呢?”艾拉继续努力解释着,“这一次的黑死病发源于七丘帝国,然后才随着败军传入阿勒曼尼联邦。前前后后反复爆发已经有很长时间了,最近才影响到你们这里。而且那什么健康税也是最近才收的,仔细想想就能发现,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必然联系不是吗?给乖乖缴了税的人下黑死病的诅咒,让没有缴税的人好好地活着,世哪有这样的道理?法兰西岛伯爵又不是傻子!”
“法兰西岛伯爵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么帮他说话?”那年轻的男人冷冷地说道,“还是说,你是他的姘头?”
“你!”
艾拉被激怒了,而艾米则更是愤怒地将一团火朝着那年轻男人丢了过去!
这是用于警告的一击,火球只是擦过男人的头顶,烧掉了他的头发。但想不到那年轻男人却跳着脚喊了起来:“看,他们动手了!他们想杀光我们!他们和法兰西岛伯爵就是一伙的!”
“不能再躲了!再躲,我们只会无家可归!”那中年男人愤怒至极地呼唤着周边的乱民,“就算是为了我们的妻子、儿女,我们也要把这群贵族杀掉!不要害怕,我们人多,一拥而,她们不可能把我们杀完!”
事情一下子朝着最糟糕的方向演进,艾拉和这群乱民已经变成了不死不休的状态。可乱民的死,却原本就是艾拉迫切希望避免的。艾米号令阿兹特兰武士守在艾拉身旁,可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左右为难。
“瑞典王给你们带来了磺胺。”
法兰西岛伯爵冷不丁冒出了一句话,让乱民们一下子安静了不少。艾拉吃惊地回头看着法兰西岛伯爵,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俘虏会在这时候插嘴。
“磺胺?”那中年男人出声确认,“就是那个可以治疗黑死病的、比黄金还贵重的……?”
法兰西岛伯爵点了下头:“就是那个没错。瑞典王这一次过来,目的只是为了控制黑死病的传播。她和法兰西岛伯爵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就算法兰西岛伯爵站在她面前,她也认不出来。”
艾拉反应过来,连忙挥手,示意阿兹特武士把那几箱磺胺搬过来。
那一箱箱的磺胺比任何话术都要管用,乱民们终于完全冷静了下来,但却仍然有些难以置信:“这些磺胺……都送给我们?”
艾拉把拉维往自己的身边一拉:“用这些磺胺来换回这一个包税官,如何?”
“这不行!”那个年轻的男人焦急地对那个中年男人说道,“不把她处以火刑,难以平人们的心中之恨!!”
中年男人白了他一眼:“那,军中已经患病的那些人,就直接抛掉不管?”
“现在还不知道这些磺胺能不能起效呢!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