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可真是出乎了所有人意料!
要知道这可是荣王府的郡主!
她的丈夫还是朝中宠臣!
傅真是谁,没有人认得,但谁都不认得,就可以猜出来不是什么有背景的女子!
但凡她回句嘴都算是捅了大篓子,她这里竟然直接上手打了!而且还是照着永平脸上打的!
她怎么敢?!
座中人皆都站了起来!
章氏也站了起来!
徐胤看向傅真,双眸之中有惊怔,却也有火花闪耀!
“郡主!”
扈从们立刻围到了永平身旁!
王府的侍卫身手倒也不是盖的,当下就分开两路,一路围住永平,一路伸手就来捉拿傅真!
然他们人还没碰到傅真,便先有裴瞻身旁的护卫隔在了他们与傅真之间!
永平厉声道:“裴瞻!你敢护她,是不是想跟我荣王府作对!”
裴瞻只是丢给她一个看傻子的眼神。
这边厢傅真却抓起手下板凳猛地拍在了桌子上!
当下板凳哐当断成两截,桌子也被从中砸开了巨大一条缝!
巨响把就近的人全都震开了三尺!
永平尖叫声后退,顶着一张红了半边的脸如同见了鬼一般张大眼地望着傅真!
偌大的斋堂里静得跟没有人一样,方才傅真坐着的时候并没有怎么吭声,所有人便都以为她不过是仗着有裴瞻替她出头,如今这阵仗——
就是裴瞻亲自出手,都没有她这么暴躁吧?
怎么一条板凳到她手上,说打断就打断了呢?
永平望着地下的断凳,脸色又青又白,如同被打断的不是凳子而是她的腿!
“我发现你真是有点毛病!”傅真一脚踏在半截板凳上,阴寒脸看着她,“裴将军的护卫打你的下人,你尽抓着我说胡话。我的巴掌实打实落到了你脸上,你却又找上了裴将军!你是不是永远都搞不清楚谁才应该是你的目标?”
傅真语声缓慢,但却十足地阴寒!
“没受你的威胁,就成了跟荣王府作对,你怎么不上天呢?”
永平几近昏厥!
这是跟皇亲说话的态度吗?
这是她身为平民该有的语气吗?
她浑身上下血管都快爆了!
“裴瞻!今日你不让她给我跪下,让我打断她两条腿,方才之事我便既往不究!否则的话,我跟你没完!”
“跟裴将军没完?”傅真又冷笑了,“你自己听听这像话吗?裴将军是你什么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凭什么跟他没完?你没完的对象难道不应该是你的丈夫徐侍郎?!
“当众扬言跟别的男子没完,这让徐侍郎情何以堪?
“你是个有夫之妇啊,要脸不要脸?”
傅真岂能容得徐胤这狗贼从旁看戏?
打一只狗是打,打两只狗也是打,都已经出手了,为什么要客气?
就是打不着他,也得恶心恶心他!
永平从前就没在梁宁手下占过半分便宜,如今傅真不是过去的梁宁,开足了火力,又岂会给她永平留有招架之力?
此时除了发怒,她竟完全没辙了!
徐胤深吸气看着傅真。
不管这姑娘使得他徐胤跟着丢了多大的脸,他也无法否认她整个人如同太阳般耀眼。
世间绝大多数的女子,有潇洒的,有豁达的,有机敏的,有擅时度势的,有行事果断的,有豪迈的,而集齐这所有于一身的,则若凤毛麟角。
跟旁边的永平相比,傅真少了她的满头珠翠,却多了无数个永平也不曾拥有的一些东西。
永平这一闹,脸是丢了,但他却也因此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女子。
他转身看向裴瞻:“差不多了吧。”
永平是狂妄,却也已经挨了一个巴掌。
裴瞻一脸的淡漠:“女人之间的事,男人插什么手?徐侍郎真是拎不清”
徐胤朝着傅真眯起双眼:“可我听说,傅小姐久病初癒,一般这样的体质,大夫都不建议大惊大怒。”
裴瞻凝眉:“你倒知道的多。”
徐胤扬唇:“我听太平说的。梁家人都很会养生。”
时隔六年,他竟然会在另一个少女的身上看到她的影子。
裴瞻姿势未变,脸色变得像锅底一样黑。
随后他扯了扯傅真的袖子。
永平还在跟较劲,傅真不想退阵。她抽出袖子来:“别吵!”
裴瞻再扯:“今儿的参丸吃了吗?”
自打认了梁郅他们,苏幸儿就开始给她配养身的药丸。每日都要服用,一算差不多是时候了。
傅真不得已退回来。
徐胤沉声:“把郡主请回房去!”
永平尚不肯罢休,徐胤又道:“再不走,连冗就去请王爷!”
徐府的下人立刻到了永平身边,半拖半劝地让她往外走去。
徐胤转身与裴瞻道:“多谢裴将军赏面,内子我就先带回去了。”
裴瞻冷声道:“回去转告永平,若她事后伺机行报复之事,那在我裴瞻这里,可没有不打女人这条规矩!”
说完他便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