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杏林馆和机关道他们都不一样,杏林馆虽是同一时间出来的,可真正壮大起来却是在巫沉凝加入之后。所以……
易淮若有所思:“不是杏林馆,而是这第五个人是不成立什么门派的,他是‘游历’的?”
燕奕歌看着两位老者,直接道:“按照历史以及从剑阁两处听来的故事,你们祖宗那一代都是在北戚,你们出现二十年后,北戚、西戚、南戚得到统一,统称为‘戚’,而统一的人,就出自北戚王室。”
再过了两百多年快三百年,戚朝最后一任皇帝昏庸无能,任由宦官擅权,横征暴敛、苛捐杂税,百姓民不聊生、苦不堪言,于是各地起丨义,但又因为朝廷养的兵确实有些本事,尤其那位宦官是有军事头脑的,所以虽战乱不断,却始终未有个结果。
就这么混乱了足足五年,朝廷奢靡,民间却快要成为地狱,当时天府都遭到不少人唾骂,百姓认为天府是朝堂的走狗,是天府的天师一直在帮助朝廷的兵,所以起丨义丨丨军们才会节节败退。
也就是在混乱的第六年,戚朝的一名驻守边疆的外姓王举兵“造反”那日,这位宦官突然被刺杀,民间便纷纷说是上天的指引,那位外姓王一路从西而来,一路都未曾与人交手,路过的所有城门都向他敞开,直到到京城外,才与那宦官的旧部交手,打了一场漂亮到令人惊叹的胜仗,从此入主皇宫,戚也由此变为“龛”。
“龛”这个字,据说是天赐的,说是这位开国皇帝进入城中时,明明日头正盛,却下了一场雨,洗去了满城的脏污与鲜血,雨停后地面的水痕干涸后就是一个“龛”字。
“龛”这个字,意思是供奉神位的阁子或是石室。
易淮最初进入游戏时听背景是“龛朝”时,就觉得这个字取得可能有些故事,但是当时只是把这里当游戏,《青云上》也说了,这是个中武,所以易淮琢磨着,没想过别的,就想会不会是有个什么“武神”。
就是武功到巅峰了的那种武神。
然而现在来看……
他觉得这个“龛”都有几分耐人寻味起来。
包括突然被刺杀的那名宦官,要知道在京中时,易淮还特意问过万生烟,毕竟他听来的都是些野史和民间故事,说得很神,和现代那种“天降正义”差不多。
可在正史里,关于刺杀这名宦官的人是谁,也是个谜题。
万生烟说有两个版本,一个版本是这个宦官身边的人被龛朝的开国皇帝买通了下的手,刚好给其造势——这个版本后来被删掉且不允许流传了;第二个则是说是江湖侠士蛰伏多年后找到了时机,毕竟那宦官被刺杀时,是在宫苑里猎兽作乐,当时他手里的弓出了些问题,便着人去换,偏巧林中又出现了异动,他命人去看,那时他身边难得地只有两个人,但这位宦官也是个高手。
一击毙命,还是三条命,根本没有给其半点反应的时间,现场并无半点打斗痕迹——京中当时在朝或是那些赋闲的权贵皇亲,就没有这样的高手
,只可能是江湖侠士。
江湖人不愿背负盛名,故而没留下半点痕迹,就是一个“了事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不是没可能。
只是民间在当时把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江湖人猜了个遍,所有有本事的人都奇异默契地在那一天出现在了大众的视野里,且都距离京城最起码有个三日的脚程,所以才让人觉得奇怪。
但反正在正史里是记载着一名神秘的江湖义士出手。
而现在,易淮看着两位老者,几乎是肯定地说:“当年那个宦官是你们杀的。”
天山山主:“……”
机关道内门门主:“……”
后者啧了声,别过头,又变成了那个臭脸老头,前者倒是神色未变,只是有些感叹:“两位这份才智,真是非常人所能及。”
她没有否认:“的确是我们杀的,但不能说是我们,要论起来,是我们师祖的徒弟。”
易淮哦了声,燕奕歌的表情看上去也有几分遗憾。
这使得山主不得问了句:“怎么了?”
易淮实话实说:“我还以为是你们呢,原来没活那么久啊。”
两位:“……”
机关道内门门主瞥他一眼,倒是不客气:“难怪你和燕奕歌能互相赏识,原是一路人。”
易淮哪怕知道他口里的“赏识”是指什么,也仍旧客气地纠正:“我们这不叫‘赏识’,是喜欢,是白首偕老,生死与共……”
还惦记着洗雪礼的天山山主轻咳了声,和气地打断了易淮,也拯救了开始感到燥的机关道内门门主:“燕公子,不知你是如何认为的,但我们是活不了那么久的。”
“也够久了。”
燕奕歌在她说的时候就瞬间算清楚了:“两百多年,就算平均来算,你们师祖和师祖徒弟也活了一百多年。更别说当时你们的师祖都还未传位,这些徒弟也还未出名……恐怕你们是第三代吧?”
“……是。”
天山山主轻叹一声:“我们修习的功法和传授给门内弟子的功法有些不同,是没有修改过的,因此我和老蒋都活了快两百年了,我们的师父也是突破瓶颈失败后去世的,不然燕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