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猜到了多半是这个结果,可在得到了确切的答案后,燕奕歌的神色还是不可避免地冷了下去,甚至眸底都隐隐有戾气要翻出来。
易淮的表情也没多好看,他现在由里到外都暖起来了,地龙也热起来了,便没有那么脆弱混沌了,一时间和另一个自己一般,脑海里思绪万千。
说到底,这种毒为何会在现代出现?
还是本身就来源于现实世界,是《青云上》借用了设定?
可他父母寻医遍地,连巫医都找到了,却没有找到一个知道这个毒的。
是因为唯一知道阎王追命的就是下毒的么?
易淮轻呼出口气:“可我不明白,是为什么。”
为何给他下这种毒?
目的是他,还是下毒的人也不知道此毒对母体无用,其实目标是他母亲?
确认了这是阎王追命后,并没有解决事情,反而出现了更多的问题。
易淮并非那种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追究源头了的性格,他是一定要知道究竟是谁下的毒,又是为何。
他要对方付出代价。
但他现在要查的话,只能叫年然去查。
可是…会把年然牵扯进来吗?会给他带来危险吗?
这些全部都是他要考虑的。
“…咳、咳咳……”
因为情绪和思绪的起伏一时间太大,易淮攥紧了燕奕歌的手臂,连咳了几声。
燕奕歌在他咳之前就反应过来,压下了自己的情绪,去给他顺气,同时掏出了江黎初之前给的药瓶。
易淮缓了会儿,巫沉凝那头已经先去收拾一下屋子,并且将她师父的手札翻了出来。
她凭借记忆翻到记载阎王追命的那一页,递给易淮和燕奕歌:“兄长,你们先坐着看一下,我去找找有没有能用的药材,先给你调第一服药压一压寒气。”
巫沉凝在这个时候,就有医者的担当和淡定:“兄长你也别急,至少眼下我们知道了你所中确实是阎王追命,知道起因,就总有解法。尤其我师父已经研究出了一点,我只要顺着她的思路走就好。”
燕奕歌接过手札,易淮坐下和他一块看,巫沉凝又独自去忙碌了。
手札上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内容,和巫沉凝之前同易淮说的是一致的,就是要更细节一些,包括心脉衰弱、五脏六腑衰竭等等这些,都与易淮的情况一致。
手札上说,如若没有蝉玉验证,即便是神医来了,把脉也只会是“先天不足之症”,看不出来其他。
因为这种毒本质上在母胎时就化进了胎儿的身体里,和骨血融为一体。
手札上跟着这个说明的还有一句“有内力修至顶峰者,用内力强行剥除,反而会致其死亡,死因类衰竭而亡。”
易淮稍顿。
他看向燕奕歌,眉宇间有几分困惑。
倒不是因为他都是靠燕奕歌用内力压但没事,毕竟压和剥离不
一样;易淮虽觉得自己全天底下最厉害,但也没到能自信说出练至巅峰的程度,无论是内测版时游戏的他,还是现在用着游戏账号那具身体的他,都很清楚铄石流金还能突破,他还没触碰到上限。
他的疑惑是来自这本手札。
他并非故意怀疑,只是……
“这看起来真的很像一篇实验记录。”
燕奕歌把手札又翻到了记录阎王追命的开头:“巫沉凝的师父是如何做到恰好看着两个中了阎王追命的婴儿出生的?”
此毒就算不是她研制的,只怕也和她有些说不清的联系。
易淮若有所思:“我之前从未问过太多关于她师父的一些事,知道巫沉凝体质特殊,还以为是武侠游戏的标配设置,但她也说了她是皇族血脉,那便不可能无缘无故如此……可巫沉凝每次提她师父时态度也比较平和。”
不,正因为是巫沉凝,这份平和才不对劲。
毕竟巫沉凝面对她那两个吃里爬外的弟子,也只是平静地将他们逐出了师门,没有勃然大怒,没有气极要下追杀令。
可若是真的在意只有恩情之人,巫沉凝不会那么平淡。
易淮仍记得内测版时认识巫沉凝没多久后,正好遇上了个清明,巫沉凝烧了没写名字的纸钱——《青云上》的背景,烧纸钱都得写名字,迷丨信之说,说是这样才能送到对方手里。
易淮就问她为什么烧无名纸钱,还玩笑了句你们大夫不仅对活人心善,对死人也是吗?
巫沉凝就也笑着回他:“我烧给我师父的。”
那时巫沉凝才出世没多久,她师父也才离世没多久。
依照她的性格,若是她的师父没有一点问题,她肯定不会是那种态度。
巫沉凝虽没有说手札其他的内容不能看,但易淮还是没有多翻,只把手札放到了一旁,恰好巫沉凝又抱了个小坛子过来:“还好没有走兽把这东西挖出来。”
她袖子上沾着新鲜泥土的痕迹,显然是刚把这坛东西从地里挖出来的。
“这是什么?”
易淮没急着问她她师父的事。
巫沉凝把东西摆到了燕奕歌面前:“还得麻烦兄长开一下了。”
她说:“里面装着我出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