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淮同燕奕歌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起床,在古代洗漱起来也麻烦,易淮真心实意地希望多点玩家搞现代科技入侵游戏世界,研发出牙膏来。
毕竟虽然《青云上》的背景里有刷牙子,但牙膏的概念是没有的,要么是用盐,要么是用一些牙粉,也有膏状物,可易淮都试过了,真的不太习惯。
只是……也总得习惯。
易淮仰着头,深深叹了口气。
燕奕歌给他扎好头发,又把自己的发带递给他。
易淮睖他:“你今天惹我了。”
燕奕歌举手投降,却眉眼带笑,顺从地自己解决扎头发的问题。
他垂首随意地咬住那根新买的黑色发带,反手去捞自己的头发,微微低着眼动作。
但今日恰好出了太阳,日光从窗户中透进来,为这冬日添了份暖色,也偷摸着洒落了一点在燕奕歌的袍角。
易淮望着这美如画的一幕,啧了声。
他把燕奕歌的袍角往自己这边拢了拢,伸手拿住燕奕歌叼着的发带:“松嘴。”
燕奕歌稍扬眉,明明知道自己的意思,却还要故意递个困惑的眼神过去。
易淮:“……”
他其实没什么脾气,就是跟自己,总喜欢闹而已:“看什么看,再看我就就着这根发带把你嘴勒着绑起来。”
燕奕歌松嘴了。
倒不是怕自己真这么做,只是被易淮的描述弄得有点口干,忍不住舔了下唇。
两个人虽然是一个人,可想的画面不一样。
易淮想的是这样给他勒起来亲他,让他伸不了舌头,折磨他。
但燕奕歌想的……那就是不可描述的了。
这样勒着,说不出什么话,却也没法合上嘴忍住声儿。
每次给本尊这个身体推内力走周天的时候,易淮其实都在忍着嗓子里将要破出的音节。
燕奕歌只听过他哼唧几次,每次都喜欢得不行。
但被自己觉察到,警告过别想听全程。
听全程……怕是走内力时能走出岔子,一个人两具身体当初齐齐走火入魔。
巫沉凝倒不是不能治,可这姑娘好奇心重,要问易淮这么牛的人怎么还能在控制内力上出了岔子,他要怎么回答?
易淮还是要点脸的。
易淮对上燕奕歌幽深的眸色,又轻啧了声:“…我们明明是一个人,你为什么脑子里总是午夜剧场,你这样的人放现实世界某个绿油油的网站会被锁到脖子都没有的。”
他说完,又琢磨了下:“不对,就你亲人的架势,我估计会被锁到嘴都没有。”
燕奕歌想了下,最后还是没说话,但还是惹来猜到了他要说什么的自己一脚:“燕奕歌!”
易淮一脚踹在他的臂弯里,其实没怎么收力,但燕奕歌真没觉得疼,就感觉一只猫踩了下来,最多就是一只缅因猫。
他果断滑跪,松开自己抓着头
发的手,长发散落下来,人倾身去搂住闹脾气的易淮:“我错了。”
易淮张嘴咬了口他的肩膀:“你以为我很想要这破身体吗!”
燕奕歌随他咬:“我喜欢。”
他低头去亲易淮那双同自己一模一样的桃花眼,一下又一下啄着,软了语调的声音低哑又温柔:“我特别喜欢,要能换,我就跟你换。”
易淮直接被这句话弄得没了半点脾气。
他抿住唇:“…自己跟自己换身体,有什么区别。”
再说了,燕奕歌想的,其实也是他问出口后就想到了的。
他这个人…易淮对自己有很清晰的自我认知。
素来喜欢自嘲,毒舌起来自己都不放过。
当年他父母还在时,就有不少人想玩联姻。那时候他父母为了他着想,没有对外说他身体那个功能也不行的事。
可易淮直接在几千人的宴会上打着哈欠说:“跟我结婚干嘛?我又生不了,给不了对方性丨生活。”
直接一颗鱼丨雷砸下,叫整个圈子久久不能平静。
最后他父母连着看他叹气了一个月,到底还是接受了自己儿子对自己太狠的事实。
想起旧事,易淮把下巴搁在自己的肩膀上,偏过头靠着燕奕歌的脖颈:“其实我对自己挺不好的。”
但为何多了一个自己后,就这么好了呢?
燕奕歌抱住他:“因为是另一个自己,不是‘自己’。”
易淮稍顿,勾起唇:“我也想说这话的。”
是真的。
他们是一个人,当然会想说一样的话。
.
等两个人收拾好推开门时,巫沉凝恰好从底下吃完早餐上来。
燕奕歌特意换了件立领的中衣,他只要不刻意偏头,还是能藏一藏那枚被易淮咬出来的牙印的。
巫沉凝看着燕奕歌打开挂在臂弯里的狐裘给易淮披上,停在台阶上,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上去。
好在易淮直接开口了:“巫沉凝。”
他问:“方才谁来找你了?”
宝鹏客栈人多,不好直接说明,所以巫沉凝上前,从袖中掏出了帖子递给易淮。
燕奕歌伸手接过,刻意放低了打开,叫另一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