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溪下意识接住。
用绳线捆住的一撂本子。
外壳已经发黄,许多页都重新用胶布粘起来的,侧边还重新用装订机装订了。
谢意平单手抱臂,懒洋洋说:“外婆的笔记本,我也不知道怎么在我的玩具房里,估计家政打扫的时候错放的,你看看吧。”
林溪一怔。
“你外婆——?”
韩乾萸!
意识到了这解开所谓弑母攻击的关键所在,林溪立刻翻开手中的本子。
韩乾萸出书香世家,一手簪花小楷写的几乎能拿出去卖帖。
她弃文医,短短几就在学术界展露头角,最好的学校、最好的研究所都开重金来抢她,而她则将桂枝递给了追求她的学长谢珉。
谢珉长的极其漂亮,她在验之余看一看心情好,而且谢珉能出大笔钱供一验室,只听她调配,全都研究她想的课题。
起初那些,事情与她设想的一样好,琴瑟和鸣,成斐然,还有了孩子。
尽管第孩子患有一般医学意义上难以治愈的脑疾,但在她的苦心钻研和照料之下,也得以周全。
她的前半生简直就开了挂的爽文桥段。
直到小儿子在治愈之外,又表露出脑发育的不一般。
如说对数字极其敏感,一看公式就做题母亲给他的遗传,那他在音乐绘画机械运动等方面一就、一学就懂的天赋,则推翻了“常规”二字。
那种天赋令韩乾萸心惊,叫谢珉眼热。
人在长期接受到一量刺激之后变得麻木,谢珉已经不再满足于共享妻子成所带来的的夸赞和荣耀,他的野心逐渐变大,他想去到更高的平台,让自己的名字留在历史里。
这之后他与韩乾萸就谢虞川的题发生了无数次的争执,夫妻逐渐陌路。
验室走到了韩乾萸无控制的、随时可能发生道德和律危机的地步。
韩乾萸认为,谢虞川这把标杆立的太高,迷惑了人心。
她决悄然给小儿子换成相反作用的药物。
但此时很快被谢珉发觉,他带着谢虞川去和韩乾萸算账。
夫妻争打间,谢虞川格挡一支试管,错手使之扎到了韩乾萸肩膀上。
药物腐蚀了皮肤,韩乾萸立即拍照留底和验伤,借此证明药物对情绪控制的摧毁作用。
这才所谓谢虞川创伤韩乾萸的真相。
而此事后,韩乾萸在笔记里写:做天才,不如做平凡人,他不知晓我的良苦用心。
后许久,又以另一种颜色的笔补充:但很奇怪,他竟也有恨我。
到这里之后,有很长一段日子都有被记录,她的笔迹再出现时,变得更为潦草,落笔的笔触有开始那样秀美。
因缺乏管,大儿子误入歧途,二女儿单纯怯懦还恋爱脑,儿子被老爷子带去边养,除了吃药打针以外,不和疯魔的父母产生哪怕一多余的接触。
验室的第一代成员大多已经辞职,零散的分布去了世界各地的大中型研究机构。
其中有韩乾萸的老同学,在远洋外给她发邮件,对她表达了惋惜之情,劝她离开谢家,重新回归自己喜欢的事业。
韩乾萸动了心。
她写:我能头重新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