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方镜落下帷幕, 其中的消息也在许昌传扬开来。
尤其是司马家的处境,谈论得就更多了。
而在这些事情之余,还有是否在曹丕身上下注之事, 也显得更加扑朔迷离。
毕竟很多人都有些摸不清曹操心下的选择,只是司马懿让出来的位置,仍旧让人心动,让人忍不住前赴后继。
而司马懿呢?
官职未动, 但是兄弟子侄都被清理了一番, 不过数日老了十岁不止。
未被夷三族, 但是就眼下的局面, 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虽然仍旧有人不解曹操之意, 但是木已成舟, 倒是已经注定。
伴随着曹操又一次来了程昱这。
程昱躬身道, “明公。”
“仲德不必多礼。”曹操扶起程昱,“仲德这些日子如何?”
“蒙明公之福, 日子倒也不差,我这些日子还得到了一坛美酒,不知明公可愿一尝?”程昱说着命人去取。
不多时, 两人就已经落座。
曹操品尝了一口,顿时道,“相比较依方镜所造的美酒, 还是差了许多。”
“竟是如此?我虽对于那物有些耳闻,但是到底不曾见过。”程昱有些惊奇道。
“由方镜之法制成的美酒极烈,一盏下去就顶上此酒百盏, 只可惜有些过于稀少了,不过我府中还有些。”
说着,曹操就命人去王府取酒。
“说来方镜自出现至今, 也是实在弄出来了不少的东西。”程昱道。
“的确,倒是让我知道了许多难以看见的东西。”曹操把酒盏放在一旁道,“倒也是奇妙。”
“这也未尝不是明公贤明,以至苍天显灵,助明公避此灾祸。”
曹操相比较在大庭广众之下受人恭维,如今当着程昱,此地也无外人,曹操也没有伪装什么,“谁又知道呢?”
“说来外面的风言风语,也是不少,但是若是真能够规避那些不该发生的,终归是好事。”程昱道。
“但是寿命之说,倒是很难轻易改之。”曹操道,“丕儿现在修身养性,或许可以有些改变,但是能有多大改变,孤也不见得能够看见。”
程昱听到这话,想了想劝慰道,“不过一个司马懿罢了,虽然不曾身死,但是已再无族中助力,事情已至如此,不会再有后人重蹈覆辙。”
“而且事已至此,想必日后即便不重用亲族,也不会可以排除在外。”
曹操倒是没说话,好一会儿,曹操放在身子往边上靠了靠,“仲德,你觉得谁可为嗣?”
话音落下,程昱手指一顿。
也就是在此刻快马加鞭带着美酒到来,因为过于匆忙过来的时候,酒盖都不小心有了缝隙,酒香顺着缝隙就逸散了出来。
程昱安静了许久,曹操甚至贴心了倒了一盏美酒,放在程昱面前。
程昱端起了面前的新酒,微品一口,“此物的确超群,不亏为方镜所指点之物。”
“不过据我所知,方镜也曾言四公子寿命,大抵和二公子相差无几。”
“而且日后说不得还会出什么事,不如再听听方镜言,再做决定也未尝不可,而且听闻明公已能同方镜通,何不问问方镜?”
曹操缓缓喝了一口美酒道,“方镜言,非我言,怎能一概论之?”
这种东西,他的确未定,但是不代表要交给方镜选,毕竟这要是真选了,到时候那就是被架在高处,成不成都要定下来。
毕竟,这个东西是方镜。
伴随着这些时日,此物已经逐渐神圣。
但是利用之,可以,但是真说是把权让渡,即便真的是天意,也不行。
不过曹操倒也没有说程昱什么,只是端起酒盏道,“说来此来乃是为何找仲德喝酒,怎么又谈到这些上了,不说这些了,来喝酒。”
闻言,程昱顿时端起酒盏,“已有方镜,日后如何犹未可知,天下以变,一切亦难为真,何必多想耗费心神,明公,请!”
一时间可谓是主臣尽欢。
而在另一头,一切就截然不同了。
曹仁面色阴沉得可怕,于禁亦是没有好到哪里去。
原因无他,关羽挡路。
而更大的问题是——
樊城那边快撑不住了。
能够撑下杨仪叛逃已经不容易了,关键是援军虽然已经到了,但是一直看不见,外面更多的是刘备攻城的兵将。
士气越发消磨,尤其是得之杨仪的日子过得很不错的时候,若不是刺史压着,怕是不知道有多少人蠢蠢欲动,但是即便有刺史强压之下,亦是如同一摊浑水,只要一道大浪迎来,樊城便是如同被淹没的岩石,半点都露不出头来。
实际上刘备也越发焦急,时间越发将近,尤其是伴随着他收到了成都那边快马加鞭递过来的信件。
事情当前,刘备望着远处的樊城咬紧了牙关。
“主公,不能再留了!”
“您必须回成都,否则若是赶不上,怕是真的要出大事了。”
“方镜之事重之又重,决不能把此事全让给曹操、孙权!”法正、黄权、张飞等你一言我一语的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