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伴随着一众谋士离开,曹操唯独留下了曹丕和曹植二人,扶须看向身侧的曹丕和曹植道,“你二人觉得此物为何人所造?”
对于这种东西,曹植当即道,“驾风雨而来,乘雾端辉,落于许昌,人像如真在世,草木亦生辉,其声凭空来却如常,未至前,更是钟鼓铿锵,非天所不能为。”
他也曾见过那些方士,别说做到这种地步了,就算是这十分之一也是没有的。
即便是那掀起风云乱天下的所谓大良贤师叛贼张角也不过是徒有虚名之人。
相比较那群方士聚奸诡以欺众,行妖恶以惑民,眼前这个显然不一样。
若不亲眼得见,也难以相信会有此一幕。
但是眼前这个可是货真价实的。
许昌神异,天下无二!
“世间无数人追之逐之,求那虚无之物,却无所得,眼下却是凭空出现于许昌,父王实在天命所归!”曹植拱手道,长身玉立,明眸如星。
相比较曹植对此的溢美之词,曹丕倒是谨慎了几分,“此物非凡,绝非寻常人能造,即便是所言刘备,但是刘备若有此能,大抵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大可更加美化自身。”
“不过且其中所言,也未必为真。”
尤其是那个什么君之才十倍于曹丕!
还有那一看就极为不靠谱的托孤也是。
但是就这个东西放在这里,到底也是个极为神异之物,“却也不可轻易忽视。”
对此曹植顿时看了一眼曹丕,就这方镜放在这里,谁不知道寻常人弄不出来?
父王问的是这东西是何人所造,结果自己这位二哥说了就跟没说一样。
曹操倒是没有对于这两人的回答说什么对错只道,“回去多听,多看,多问,想好后各写一篇文章呈上来。”
曹植双眸更亮了,“儿臣明白。”
相比较曹植,曹丕就没有那么高兴了。
父王向来喜欢子健,在这一方面,在父王那边更是比不过子健。
事情当前曹丕不由得面露苦色。
离开的时候,两兄弟神色俨然就是大不相同。
只是曹操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植儿是个实诚孩子,只是这种事情……
不必如此实诚。
至于丕儿……
房中仅余一声叹息声。
各自回去之后,曹丕和曹植都各自开始了询问自家谋士。
杨修闻言,当即恭喜道,“丞相考校,虽未明言,但是就以公子您的华章溢表,向来技高一筹,必定是丞相属意您,否则何必如此?”
曹植当即点了点头,当天沉思一番,随即研墨提笔,回想着之前所见的一切,可谓是思如泉涌,笔下如有神,文采飞扬。
而在另一边,曹丕私下前去拜访谋士,而第一个拜访的就是贾诩。
贾诩本来是不打算见的,倒不是他不属意二公子,而是正因为属意二公子,方才没打算弄得那么亲密。
不过想想之前那方镜一事,以及曹丕素来的谨慎,贾诩到底还是见了曹丕。
“二公子来寻我何事?”
“今日父王独留我与子健问其方镜来历,子健其意为天,我意为非寻常人而为,后父王命我与子健多看多问,并写作简上呈于父王,求先生教我。”曹丕躬身道。
“关于辞赋,主公向来属意三公子,不必雕章琢句,只问本心即可。”
“多听,多问,所听旁人之全貌后,便是公子之意了。”贾诩道。
曹丕沉默了一会儿,并不是觉得贾诩说错什么,只是实在不能忽视一个问题,那就是,“在此方面,在父王那边我少有能胜过子健之时,如今父王此意,是否有认可子健之意?”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的本心,又有什么用处呢?
反倒是不如再就此改了。
对于曹丕的忧心,贾诩虽然不想点破,但是方镜一事,的确不容小觑,故而到底还是提醒道,“公子也不必忧心,丞相或许有心,但是若是丞相对三公子完全认可,怎会还有这一番呢?”
闻言,曹丕明白了,“多谢先生。”
告别了贾诩后,曹丕又去见了司马懿。
司马懿倒是没有在那件事上作答只提醒道,“那镜中人,虽然所涉朝廷不多,但是就在这位数不多的几句中,唯独提公子,而未提三公子,可见一斑。”
如果说在贾诩那边,曹丕明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那么眼下司马懿这话就是如惊雷乍醒,在此之前是当局者迷,但是眼下伴随着司马懿一句话,依然是天光乍破,此时此刻。
说是惊喜,其实更多的是后怕,幸亏之前没有张口同子健那边定死,否则就算是事后再改,父王那边也说不得会怎么想。
此时此刻,曹丕一把抓住好友的手,“多谢仲达教我!”
“公子不必言谢。”司马懿道。
事情当前,司马懿更是提醒道,“不论此物真假,公子切莫要把此奉为圭臬。”
“免得被丞相忌讳。”
“不过与此同时总归也带着几分敬畏之心,方镜如今乃是重中之重,莫要显得半点不在乎。”司马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