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慕思远以为阿源会将跳大神的打死,不仅仅是他那么想,大多数男村民也那么想,对于别人的老婆被跳大神,他们喜闻乐见。
然而面对自己的老婆被跳大神,他们都出离愤怒,往往打人的事情也不少,但碍于他们的脑袋上还有爹娘和七大姑八大姨,最终都是只能忍气吞声。
但是阿源不一样啊!他家就只有他,他媳妇,他娘,以及一个已经嫁人的姐姐,可以说是阴盛阳衰,就他一个人当家做主的。
要是大神被人打死,或许有人会感到可惜,却也有许多人会暗中窃笑。
“爷,吃啥呢?”木思远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黄昏的云是金灿灿的,像极了麦田里成熟的麦子。
屋子里,一盏电灯摇摇晃晃,老村长手中拿着包装完好的面包,坐在摇椅上,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面包,长着老茧的手轻轻地将面包从包装袋里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瓷白的盘子里,面包是柔软的,焦黄的皮微微地塌陷,又很快地回弹,原本昏暗干净的屋子里因为它的出现增添了一丝特殊的香甜。
老村长用洗了好几次的刀子细细地将面包切成了六七份,他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把面包切歪了不少。
“你来的正好,这一份是给你的。”老村长将最大一份的面包给了木思远。
“志愿者又山上了?”木思远双眼瞪得老大。
“没呢!是村口那个跳大神的骗子被警察抓了!”老村长语气格外的复杂:“这面包是我陪他下山的时候,顺手买的。”
在大山外面有一座靠着高速公路的小村子,那边的生活方式和这里截然不同。
“怎么就被抓了?不应该是打人的被抓吗?”木思远也很惊讶。
“别问了,他自己哭着喊着要承认自己是骗子的,村子里很多人知道后都气的想打他!”
老村长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这跳大神的家伙怎么就自己承认了自己是骗子还愿意前往警察局。
“他怎么就承认了呢?他要是不承认,大家都不会找他麻烦不是吗?”
“他是怎么样承认的?打人的阿源又怎么样了?”
木思远心里有疑惑,故而脱口而出。
“你一个小孩管着那么多大人的事情做什么呢?吃完面包出玩!”
老村长没有对此觉得自己孙子多聪明,只觉得这个小孩有点吵闹。
满肚子疑惑的木思远很想追问个详细,但老村长始终不肯多说,他没办法,也只好作罢了。
总归的,这跳大神事件,最终还是一个比较体面的方式解决了.
能够下山自首已经算是一个不错的结局了,至少对于大神来说是不错的,只不过是身份从一个人人敬仰的大神变成了江湖骗子。
这件事,大神承认不承认都无所谓,就算他不想承认,也有的人会帮他承认。
后来,木思远听说,阿源拿着大笔钱下了山要给儿子和媳妇治病,只是阿源母亲(就是那个刻薄脸的老太太)怎么样都不肯花那么多钱给阿源媳妇治病。
在阿源下山前的两三天,那老太太天天的家门口哀嚎哭诉自己娶了个败家的媳妇,那哀嚎的声音在夜里尤为刺耳,扰得大家都睡不下去。
也不知道阿源是怎么了,一贯孝顺的他忽然地就无视掉了老太太的哀嚎,说什么也坚持要下山,谁来说情也没办法。
大家没办法,为了有个好梦,只好去劝老太太,谁知道这老太太也是个不好惹的,一说起她不中听的话,老太太气狠了,直接抓了人的胳膊又咬又掐,吓得人都不敢再劝说一句,就怕她发疯了咬人。
最终,阿源还是带着他的媳妇和儿子下了山,自阿源下山之后,原本还有力气撒泼的老太太忽然就像是被抽掉了精气神一样,不哭不闹,好似之前的胡闹都是玩一样。
有人说,那是老太太被刺激大了,也有人说老太太是看开了,阿源既然娶了媳妇忘了娘,她也没必要闹了。
就在阿源一家下山的第二天,志愿者们就上山了,他们带来了崭新的衣物,粮食,以及生活用品,得到补给的喜悦让村民们忘记了阿源一家的八卦,开始计较起了自己的得失。
“阿源一家说是去医院了,拖家带口还带着大量的现金!就是不带他老娘!
不过他也不能算没良心,至少给老太太准备了一个月的粮食,都委托在我那边呢!”
但有志愿者提及阿源一家的时候,老村长便将阿源媳妇的事情说了一遍,又评价起了阿源的行为:“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他心疼老婆孩子的事情,但是他这样做也不太厚道!那么多钱就拿出去治病,他媳妇也就是烫伤和打伤,谁家被打被烫伤还上医院的?”
“话不能那么说,打人就是不对的。对了,老太太那边,你问问她需要什么帮助,我可以帮她去申请一下。”
这问话的志愿者是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他在听说了阿源媳妇的遭遇后,先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