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我们也不是非要吵。”
脸上蓄着小山羊胡子的县令指着旁边一个脸黑的同僚,怒斥:
“谢大人实在是过分,眼看着天气要入秋了,下官就想把往年收上来的棉花做成棉衣低价给县城里的百姓。
这谢大人倒是好,劫了我们的棉花,直接送到了边军手里了。”
“李大人,怎么说话的呢?这棉花又不是你们县一家种出来的,再者边军战士保家卫国,总不能让他们穿不太保暖的芦絮过冬。”
谢县令一脸义正言辞,反指责道:“且不说棉花,你们县是最先开通与xxx国贸易的,百姓都不愁吃穿,好意思计较那点棉花?。”
“好了,谢大人,许大人,你们都是小事,自己协调就好了,我们县才有大问题。”
一个蓄着一大把美须的黑高县令站了出来,他的面容立体,与大多数人长得不太一样,这是当地部落原住民当上的县令。
“大人,往年的规矩,凡是给朝廷交税超过十文钱的家庭都可以得到三斤粮食。
现在眼看着其他县城人生活愈发好了。
那又是棉衣又是棉裤,听说冬天还有炭火的。
不少部落开始不打算交税了。
除非给他们棉衣和土豆。”
这所谓的规矩就是朝廷里用来刷存在感的玩意。
往年南州烂透了,朝廷看着反正收不来税就搞个小恩小惠来拉拢人心。
谁知道,这反倒是养大了不少部落的胃口。
东西不够多,他们就绝对不理朝廷,反正南州这地方易守难攻,随便跑都行
“他们是参加了种田,还是武器或者玻璃的建设?”
莫楚辰听着也不动怒,只是平静的问了一句:
“只有参加了这些的户籍才能有补贴,尼大人,你看看哪家符合?。”
“我看一家都不符合。”
尼县令对自己管辖的地方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那些闹的,哪一个不是妄图交十文得到更好的。
他们不会轻易下山,自然是不会报名参加南州的那些活动。
“那不就好了,爱拿不拿,南州的税收也不差他们十文钱。”
莫楚辰说道这里还透着一股嫌弃,妄图不劳而获还如此理直气壮,都什么毛病?。
“……。”
尼县令听着也没有要劝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坐在旁边品茶。
南州的变化他也是有目共睹的。
就他管辖地的那些人,别的本事没有,坐享其成的能力倒是爆炸。
只是,真那么不管,怕是要闹起来。
尼县令眼神里透着精光,他到底是不想掺和到里头,不然他实在两头难做。
“话说,几个月前,太守不是让人运了肥料和土豆种子还有七八十只猪崽子让尼大人分给其他人养种吗?怎么还会闹起来了?”
谢大人到底是耿直过头,一点不留情面的问:“尼大人难道是贪墨了?。”
“胡说八道。”
刚喝下一杯茶的尼县令听着差点噎到,赶忙地喊了一句,气的脸色铁青。
“不是的话,太守给的东西哪里去了?”
大家眼巴巴的盯着尼县令。
“还不是吃了。”
尼县令觉得这样掀老底的事情实在脸上无光。
可大家都看过来了,他不得不解释:“我发放下去,他们三天就吃的干干净净,就肥料倒是丢地里了。”
“……。”
大家完全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的,当初太守给每个县令一定的份额,现在不少县靠着当初的种子和猪仔过上了很好的生活。
甚至许县令的县城直接就以盛产棉花出名到了隔壁小国去了。
他们是完全没料到,如此自断根基的事情也有人做得出来。
“既然如此,尼大人就不用走种植了,走锻造吧,打铁总是南州人都会的事情,反是参与打铁一天满四个时辰就有粮食补贴。
不然,自生自灭去。”
莫楚辰的一番话有的人听的颇是认同有的则完全觉得那是祸事的开始。
无论他们赞同与否,南州这个地方天高皇帝远,太守就是他们唯一的顶头上司,说什么做什么都只能看太守的脸色。
处理完事情后,莫楚辰窝在太守府里写药方。
这些药方都是治疗常见病症的方子,还有一些营养配方之类的,林林总总叠起来也少不得有几百张。
莫楚辰让人将一些市井赤脚郎中集中了起来。
这些郎中学识不如正经医馆,多是学了点偏方就出来的,因为收费便宜,很收普通人家的欢迎。
将赤脚大夫集中起来的目的,就只是为了将整理成册的医书传播出去。
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