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薪驰驱王事严惩凶嚣之徒,以慰民意。然日俄因未彰其旌旗而推诿牵掣,实乃包藏祸心。各省百姓闻之自发游行抗议……
赵传薪胡乱翻阅,其中有一条关于英国大力士奥皮音和英国剑术高手奥利弗·伯顿的挑衅广告,赵传薪因没有重视而漏掉了。
他将一沓报纸丢到一旁,双手交叉抱于后脑:“该去萨哈林岛建维和局了,呵呵……”
晚上,赵传薪传送到奎特沙兰。
照例,先刷新《旧神法典》。
又是乏善可陈的一天。
刷新完,桌子上倒是又多了不少活石尸体。
星月用光刃机剥离后,对赵传薪说:“再过两天,就能凑够升级二代游龙的推进引擎了。”
当他走出地下堡垒,从仓库间出去,见阿居雷·伊达正在院子里接待皮肤黝黑的汉子。
奎特沙兰干燥的风,将他唇上胡须吹成一蓬乱草,他的眉骨坚如磐石,他身上有股触手可及的倔强气质。
尽管他极力表现不卑不亢,尽管他尽力穿着考究,但阿居雷·伊达依旧认为他是个外强中干的泥腿子。
他说:“我是来找堂约翰·康斯坦丁。”
赵传薪曾忽悠他,说自己叫——奥德彪。
显然,奎特沙兰新崛起的堂约翰·康斯坦丁是经不起打听的,只因他风头正劲。
埃米利阿诺·萨帕塔得知赵传薪斗地主,杀骑巡队警察,甚至让普埃布拉州州长妥协。
一件事比一件事轰动。
虽说此时堂约翰·康斯坦丁也成为骑巡队警察一员,但结合他让人瞠目结舌的事迹,埃米利阿诺·萨帕塔有七八分把握,这位奇人有着某种和他类似的目标和胸怀。
阿居雷·伊达显然将埃米利阿诺·萨帕塔当成了前来求助的农民。
他当即取出纸笔:“将你的述求告诉我,我会转达堂约翰·康斯坦丁。”
“不。”埃米利阿诺·萨帕塔哪敢说自己是来讨要造反的武器?
他目光坚定,加重语气:“我要当面和他说,这件事很重要。”
阿居雷·伊达点点头:“每个人都这样说,但最后还是由我记录,转达堂约翰·康斯坦丁。”
“你……”
造反非同小可。
这是一种古老、危险、波澜壮阔的运动项目。
无论如何,埃米利阿诺·萨帕塔都不会和一个半大孩子透露半句。
两人就在院子里僵持住,谁也不肯让半步。
直到赵传薪出来。
天气越来越热,此时赵传薪穿着一件短款黑色宽松工装夹克,胸前绣着一只小辣椒。
里面是黑色兜帽卫衣,头上顶着黑色针织帽,戴着个墨镜。
裤子是卡其色,靴子还是黑色。
这种穿搭,未来有种说法,叫——clean fit。
其实阿居雷·伊达、米格尔·埃斯特万和胡斯蒂诺也分别有一套相同的衣服,是赵传薪给他们准备的工装,奎特沙兰骑巡队警察小分队的特色制服,共两套。
一套是这个,另外一套是鱼尾风衣,分别适用于战时和日常。
以前,赵传薪总是蓬头垢面。
自有了傀儡奴仆,老赵告别了邋遢。
别看他身材魁梧,棱角硬。
实际上他皮肤比女人还细腻,身上找不到一个疙瘩,皮肤怎么晒都不黑。
赵传薪想要古铜色皮肤来着,自从有了星空之根,这个愿望这辈子都难以实现了。
那天见面,埃米利阿诺·萨帕塔见赵传薪衣服上都是枯草树叶和灰尘。
今日再见,他一眼就知这亚洲男人必然不是田里打滚的庄稼汉,也不像是个武夫。
“堂约翰·康斯坦丁。”尽管埃米利阿诺·萨帕塔带人揭竿而起,但在此人面前,莫名的拘谨起来。
赵传薪龇牙一笑:“来啦,没带礼物吧?用不着那么客气的。”
“……”埃米利阿诺·萨帕塔:“这个……来的匆忙,忘记准备了,还请见谅。”
白房子酒馆院子里有个棚子,棚子下放着几张桌子。
赵传薪邀请他坐下。
这让埃米利阿诺·萨帕塔不安,毕竟大庭广众,青天白日的。
让阿居雷·伊达去泡茶,赵传薪问:“我听说伱带人袭击大庄园,誓要给农民夺回土地?说说看,你对你未来的职业规划是怎样的?”
埃米利阿诺·萨帕塔直接就懵了。
我焯……这是什么高端局,造反还要谈未来的职业规划?
他支支吾吾:“土地归还原主。”
这会儿的埃米利阿诺·萨帕塔才长反骨,还没有详细、具体而崇高的主张,一开口就透着农民造反家的质朴。
“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但你这完全是瞎准备。”赵传薪拽过黄金檀木桌面上的瓷器烟灰缸。“土地归还原主,然后滋生新的大地主,侵吞土地,这样恶性循环?”
“啊这……”埃米利阿诺·萨帕塔其实到死那天,也没有想到这么长远,他虚心请教:“堂约翰·康斯坦丁,您说该怎么做才能避免恶性循环?”
“分田地……”
赵传薪乐了。
跨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