胪滨府以北的达斡里亚地区可新设一镇。如此一来,铁路多半在我的地盘内通行,方可保证安全无虞,日俄也管不着。”
费兰德诺克斯只是大概了解线路,但根本不知道这么多地名。
他更不知道,KLQQ、奉天、鹿岗镇、长春府、郭尔罗斯旗、龙江府、扎兰屯、胪滨府,这些地方要么是在赵传薪直接掌控中,要么赵传薪有极大话语权。
他听的满脸发懵:“这贸然改变计划,怕是不妥。”
他本能的觉得不妥,正如赵传薪所言,许多路线都在他地盘。
赵传薪不接他茬,脸上露出了贪婪之色继续道:“而且,我也要注资拥有一部分筑路权,否则清廷不会同意,日俄也会更为忌惮。”
费兰德诺克斯见他贪婪的模样反而松口气。
只是赵传薪想要筑路权,让他不屑,他始终认为,赵传薪尽管武力强悍,手里也有几个臭钱,也还是上不得台面。
你算老几,竟然还想染指筑路权?
可转念一想,赵传薪拥有筑路权,总比清廷掌握要好。
两者之间,必然有一方要掌握部分筑路权的。
他觉得赵传薪比清廷更容易掌控,个人考虑的永远是个人的利益,而清廷即便有众多贪官污吏,毕竟还要受限来自于民间的声音,多少要考虑国家的利益。
费兰德诺克斯说:“赵,我需要回去考虑一下,与人商量一下,这些内容太超前了,毕竟此时我还没登上那个位置。”
话虽如此,可费兰德诺克斯却很兴奋。
他回去,一旦和那些财团商量妥当,他当上国务卿便又多了一层保障,因为只有他才能操纵这一切进程。
甚至,费兰德诺克斯都动起了竞选美国大老板的心思。
但也就仅止于想想了,毕竟他在民间的声誉不足,但国务卿一职将是他跃层的跳板。
费兰德诺克斯建议道:“赵,请你给我一份详细的计划书,我还会在北塔里敦逗留两天,在这之前,你把计划书交给我就行。”
他有时间,赵传薪却忙得很。
他龇牙笑:“因为我记忆力很好,动手能力强,办公向来不喜欢拖泥带水。不如你稍坐片刻,我现给你写一份计划书。”
说罢起身,朝最近的书房走去。
放出黑色傀儡工匠,六只手握笔同时书写。
片刻,书成,赵传薪吹了吹墨迹往外走。
计划书交给费兰德诺克斯的时候,费兰德诺克斯见有的墨迹还没完全干透,绝对是现写的。
字迹工整,漂亮的流行于18世纪中旬的铜板印刷体连体字。
“赵,打字机也不可能这么快”
“你习惯就好,要不然大家也不会都管我叫天才了。”
“”
费兰德诺克斯等字迹全干,才收起了计划书起身告辞。
客厅的李叔同和刘远山错愕的看着赵传薪和弗兰迪帕维特送费兰德诺克斯离开。
刘远山小声说:“奇也怪哉,当官的真古怪,他战战兢兢的进来,如沐春风的离开,息霜兄,你道这是为何?难道当官儿的都不会生气的吗?”
李叔同摇摇头:“政客是最寡廉鲜耻的,谁知道为何呢?”
是的,对权力的渴望,能让费兰德诺克斯完全抵消对“嗜血屠夫”的恐惧。
这和资本家当利益达到某种程度可以舍生忘死是一个道理。
当费兰德诺克斯离开,弗莱迪帕维特和赵传薪回到客厅。
弗莱迪帕维特说:“老爷,有两件事要告诉您。”
“但讲无妨。”
“第一件事,意大利发生地震,恐怕有十万数十万人丧生,这对股票市场应有所刺激。第二件事,派克钢笔那边不太顺利”
他将乔治派克的儿子拉塞尔派克的话对赵传薪复述一遍。
赵传薪当即拿起座机拨号。
“你好,这里是星辉餐饮公司经理亚伯拉罕科恩。”
赵传薪都能想象到,亚伯拉罕科恩坐在办公室里人模狗样故作严肃的姿态。
他说:“我是赵传薪。”
果然,另一边,正坐在纽约星辉餐饮公司办公室的亚伯拉罕科恩本来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此时却正襟危坐,面色严肃:“老板,您来美国了?有何吩咐?”
此时的电话机漏音严重,无论是靠的近的弗莱迪帕维特,还是坐的远些的李叔同和刘远山都能听见。
赵传薪说:“纠集人手,去威斯康辛州找派克公司的拉塞尔派克,让他知道花儿为何这样红。”
“老板,你要做到什么程度?要杀了他么?”
当亚伯拉罕科恩问出这句话时,刘远山和李叔同瞪大眼睛。
原来在这异域他乡,赵传薪也能一言决他人生死。
而他们俩却还在为歧视而苦恼。
赵传薪龇牙:“那不用,毕竟还要进货。这样吧,看看他是否养马,如果养马,就将他心爱的马头砍掉,夜里放在他的床边,让他醒来第一眼就能看见马头。如果他不爱马,就看看有没有别的。之后,再找个律师上门去谈,咱们先兵后礼。对了,律师就找司徒兄那个律师,叫富兰克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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