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说话的欲望顿时没了。
马车继续向前,缓缓驶入伊森庄园大门。
男人又探出头,然后就看见了李叔同和刘远山,两人穿着中式棉袍,又让他皱起眉头。
但却收敛了许多。
男人探头问:“弗莱迪G帕维特在么?”
弗莱迪帕维特也是有中间名的,单单拿出个G,当事人不说,谁也不知道G是什么缩写。
李叔同的英文已经很溜,但他有天秤座的明显特征:优柔寡断,想要热闹却总是沉默寡言陷入孤独,追求平衡想要事事周全却总是半途而废。
刚来美国那会儿,他还兴致勃勃。
在外面待了一年,经历了白人国家各种不友好对待后,又变得有些消极避世。
也就是回到伊森庄园,让他感到舒心。
现在又来了明显不似普通人的白人,他不想说话了。
刘远山赶忙顶上:“你好,先生,帕维特先生在办公,我去帮您叫他。”
白人男子面无表情点点头,也不下车。
直到刘远山引着明显不悦的弗莱迪帕维特出来,那男人才下了马车。
弗莱迪帕维特的不悦,并非针对刘远山。
实际上他很喜欢这个来自于中国的小姑娘,活泼,勤快,乐观,向上,永远以笑脸待人。
他不悦,是因为来人竟然安坐于马车上。
把伊森庄园当成什么地方了?
就算纽约市市长来了,也得跟他客客气气。
在这一亩三分地,弗莱迪帕维特这个管家是很有牌面的,因为他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赵传薪,他是赵传薪的传声筒。
“你好,先生,我是弗莱迪G帕维特。”他沉声说。
来人整理穿着大衣,身后还跟着两个身材敦实的保镖。
白人男子摘掉了手套,伸手去和弗莱迪帕维特握了握手:“你好,帕维特先生,我是费兰德C诺克斯,现任美国司法部长。”
弗莱迪帕维特身形一顿。
居然是一条大鱼。
他挺胸凸肚,整理站姿,微微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用伦敦腔说:“诺克斯先生,请随我进屋谈。”
等他们离开,刘远山悄悄拉住李叔同问:“司法部长,位高权重对吗?你说他来做什么?”
李叔同拄着锹垫着下巴说:“必定与赵炭工有关。”
“咦?你怎么叫他炭工?他不该叫烧炭工么?烧炭工兄也不知怎样了。”
李叔同说:“虽在远洋,我也听人说了,两广总督张人骏以为烧炭工太难听,将烧字去了,给他取了个炭工的表字。炭工烧炭,传薪继火,温暖中国。”
刘远山呆了呆,一拍巴掌:“传薪继火,温暖中国?好字!”
李叔同这才露出笑脸。
这傻姑娘,永远天真烂漫。
这样,很好。
旋即他又微微叹口气。
刘远山问:“息霜兄,你叹息什么?莫非有难事?”
“没什么。”李叔同摇摇头:“只是倦了。”
“哦”
别墅里。
费兰德诺克斯坐马车长途跋涉冻的不轻,细心的弗兰迪帕维特便叫人给他准备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热巧。
费兰德诺克斯喝了一口,然后才苦笑说:“医生建议我少喝咖啡、酒和巧克力。不过今天实在太冷了。”
“是我冒昧了。”弗莱迪帕维特赶忙叫人去重新泡一杯祁门红茶配牛奶。
弗兰德诺克斯诧异:“弗莱迪先生,你怎么知道我的喜好?”
弗莱迪帕维特微微一笑:“我们伊森庄园有商船,做进出口贸易。而在大洋彼岸运来的红茶中,祁门红茶风头一时无两,是美国绅士小姐的最爱。您说医生不建议您喝热巧,而不是不喜欢,说明你是喜欢喝这些香醇甜美的饮品的,所以我推测红茶肯定要配牛奶才合适。”
费兰德诺克斯竖起大拇指:“不愧是赵传薪最信任的人。”
弗莱迪帕维特听到老爷的名字,再次坐直了身子。
见他这样,费兰德诺克斯直言说:“这次来,我想和赵传薪商量一件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我无法通过电报层层传递,因为太重要。在不离开美国的情况,只能寻找他最信任的人,也就是你,帕维特先生。”
弗莱迪帕维特严肃点头:“您可以跟我说。”
费兰德诺克斯目前是美国司法部长,但大罗快卸任了,继任者虽然还没选出来,可几个热门候选人对费兰德诺克斯印象都不错。
有传言说,费兰德诺克斯在下任大老板上台后,将会是美国国务卿。
弗莱迪帕维特不得不重视。
费兰德诺克斯喝了一口刚端来的奶茶,抿了抿嘴说:“去年,日本因二辰丸案,严重恶化了清廷、立宪派以及清国民众对其印象。我知道赵传薪一向视日本为眼中钉”
此时,弗兰迪帕维特顾不上绅士礼仪,立即打断并严肃反驳:“不对,我们老爷如今热爱和平,没有仇视任何一个国家,希望您收回刚刚的话。”
“”费兰德诺克斯呆了一呆,咳嗽一声:“好,我为我冒失的言行道歉。我想说,你知道的,历年大选,都有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