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总要有些拿得出手的战功,军门那里才好说话……”
程龙看了看四周,见陈于王情绪略有平息,他又停顿片刻之后道,“军门调派我等千里应援,便是来打杀流贼的,往日寻他不着,今日既见了,合该痛杀他一番。有赖陈将军奋战得首胜,夺了流贼的势头,所谓士气可鼓不可泄,本官计议已决,全军往前迎击流贼!”
……
四月二十日,望江县雷港,守备营营地内一众士兵纷纷朝东面眺望,远处的望江县城外烟尘滚滚,烟柱直冲天际。
“大人,哨马回报,是宿松寇情紧急,望江知县下令焚烧所有近城房屋。”
“将情形传报各司,军官掌握好军队,不得出现骚动。”庞雨皱眉看了片刻,转身回了中军大帐,身后的军官纷纷跟随,各个步兵司和水营的把总都在。
在帐中方桌前站定之后,庞雨看着地图道,“谢召发你继续读史道台转来的塘报。”
“本月十九日接程副将塘报称:官兵于枫香驿遇贼,兵将争奋搏杀,得马兵首级十三,获马十七匹,余者皆往旧县里奔逃,获活贼三人,为闯塌天营下第三哨马兵,贼唐山望口供,听该哨高照言,与八贼合营来安庆,必要往府城去云云……”
听完之后,庞雨又道,“通报一下流贼情形。”
“截止昨日午前,宿松二郎河沿线皆有流贼扎营,三日前到达二郎镇的流贼所部已沿驿路前往太湖东进,目前只有少量八贼的营伍仍在,但一直未发现其老营,不知其是否全营前来,宿松县城周围则流贼甚少,只有小股沿龙湖东进,今日辰时二刻许,在凤仪上乡发现少许马贼,只是在附近抢掠,并无哨探形状。”
庞雨失望的沉吟道,“那就是说流寇不打算去石牌。”
地图上援剿官兵的标签仍在枫香驿,是从潜山、石井铺等地汇集过来的,援剿大军身处驿路,以流寇的骑兵优势和情报能力,他们肯定知道官兵的实力和位置,但依然向太湖开进,说明他们有交战的决心,而非以往的避实击虚。
按照之前的估计,如果援剿官兵驻守驿路,那以流寇避实击虚的惯常做法,可能故伎重演,由宿松行人道偷袭石牌,再直取安庆府城。所以守备营将骑兵司留在石牌市,庞雨自领步兵隐藏在雷港,望江四面江湖环绕,流寇很少往这个方向哨探,仅有的一条陆路也很容堵截,雷水上禁止船只上行,守备营很容易保持隐蔽。
等待流寇从宿松县城往石牌或望江运动后,守备营再由水路登陆宿松,将这一股流寇包围在行人道上,两头合围歼灭之。但现在看来流寇没有入瓮,仍然要走驿路,如此一来计划再次落空。
“史道台又来了令信,命我守备营留一司驻守石牌,其余各部尽数调往太湖。” 庞雨抬头看看几个军官道,“史道台也命程龙返回太湖,程龙和潘可大拒绝了,各位以为我守备营当如何进行此次作战?”
听到这里大帐里安静片刻,众人知道计划落空,若按令信的调动,可能再次重复之前的无用行军,即便胜了也只能小胜,不过现在连程龙和潘可大都不愿再听调,庞雨就更不用说了,只看守备营能否找到更适合的作战计划。
一时没有人说话,谢召发左右看看后突然到,“小人这里有个计较。”
庞雨点点头道,“有想法的都说。”
“大人的意图是聚歼流贼,流贼不往石牌去,我等只是不能在此段行人道聚歼之,但并非全无机会。”谢召发手指放在宿松段的驿路上,“援剿兵马在枫香驿,流贼大军在铜铃寨至枫香驿之间,分明是一个更佳的聚歼之势。。”
庞雨盯着地图片刻,眼神慢慢凝聚。
“流贼既要与枫香驿援剿大军交战,必精锐在前而家眷在后,其后路空虚,大人由水路直击宿松,流贼事先无法哨探,待我守备营登陆上岸,他们才知我大军来,前方精锐调回不及,我守备营只要……”谢召发指头顺着枫香驿一路向西,最后落在二郎镇的位置上,“大人领兵由宿松登岸直取二郎镇,只要拿下二郎镇,这数营流寇便全部被堵截于这六十里驿路之上。”
谢召发的声音很平静,但旁边的杨学诗、何仙崖等人呼吸都粗重起来,随着谢召发指头的移动,他们都理解了这个计划的含义。
流寇无论从黄梅还是广济而来,都要经过二郎镇,路况最好的道路皆受这个要点的控制,也就是说撤离也必须经过此处。现在流寇前锋到达枫香驿,而队尾远远落在二郎镇,谢召发的分析十分符合常识,流寇的精锐必定是在前锋,而不会是在队尾,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在龙湖的另一面隐藏着守备营的主力。
若此时庞雨突然在宿松登陆,距离二郎镇只有三十里,只要半天时间就能夺取这个驿道上的关键节点,而流寇距离二郎镇则多达六十里,道路上充斥着厮养和车架,还需要来回传令和调动,不可能及时支援二郎镇。
宿松段驿道东西走向,北部是大别山,二郎镇至枫香驿没有大的进山通道,连革里眼也只能从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