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哎哟,这可如何是好?”
“真要动刀不成?”
……
茅屋中传出一男一女的声音。
墨邪等人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
带路的太监,清了清嗓音,朝里面喊道:
“刘马,皇上来看你了!”
茅屋里没有回应。
“刘马!”太监又大声地喊了一句。
这时,才听到有脚步声传来。
一位身穿灰色麻衣的老妇,走了出来。
老妇的衣服上,尽是补丁。
衣服的边缘还飘飞着长长的麻线,是衣服破皱导致的掉线。
老妇匆忙走出,看见眼前众位华服贵人。
其中,看到了一身皇袍的李诚。
她害怕地连忙跪下,低头叩首,高呼:
“不知銮驾到此,没有提前恭迎,乃奴家之罪!”
说罢,倒头不起。
害怕到浑身颤抖。
正在此时,又听见从侧屋传出低吟:
“是皇上来了?别让皇上看到我这副模样!别——”
听到声音的同时,所有人都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骚臭味,从侧屋传来。
同时,又见有黑、蓝两种灵雾,顺着地面,飘至李诚等人的脚边。
李诚捂着嘴,皱着眉,小声地对李玉贞说:
“传闻,太监怀孕与臭猪吐食一般,难以入目,姑奶奶,咱们就不必亲眼去看他了吧?只要知道他没事就好了!您放心,我一定派人过来照顾他!你看如何?”
说罢,他又望了墨邪一眼,接着说道:
“对,对吧,墨宗主?”
正说着。
侧屋的呢喃声,突然变成了凌厉的一声尖叫,打断了李诚的说话声——
“啊呀——真是疼死人喽!”
脚下的黑、蓝两种灵雾,便更加浓厚了。
如果不出意外,声音是刘马发出来的。
他一定很难受。
刘马跟随李玉贞许久,对他有着如同父亲一样的感情。
但现在,一想到刘马在痛苦,她就心中难受。
于是她迫不及待地大步走向侧屋。
墨邪神情凝重地跟上去。
而李诚,却皱着眉,止住了脚步。
他满脸嫌弃地看着墨邪和李玉贞的背景,说道:
“身为皇帝,我不能去看一个怀孕的太监!而且,看这周围环境的变化,似乎他是要产子了!万一与我皇气相冲……”
纵使李诚见过大风大浪,也并不想去看一个太监产子。
他没有跟上前去。
却连忙把跪在地上的老妇叫了起来,朝她与之前带路的太监,吩咐道:
“你们两个,一起去帮忙。”
说罢,老妇与带路太监一同跟在了墨邪的后面。
李玉贞第一个进入侧屋。
墨邪还没进入,便先听到了她的讶然之声:
“哎哎!怎么会这样?”
伴随着墨邪踏进侧屋,便发现脚下不再是泥地。
而是晶莹玉石一般的地面。
玉石地面,由黑、蓝两色形成。
地面上,弥漫着黑、蓝两种灵雾。
墨邪一眼但看出来,那灵雾之中蕴含着丰富的真气。
而玉石地面,正是灵雾凝聚,形成的结晶。
很快,他又细心地发现——
黑、蓝两色结晶的地面,突然染上了一片红色。
是血水。
顺着血水喷洒的源头望去。
可以看见一位老人,正躺在一张破旧的床榻上。
他正是李玉贞曾经的贴身太监,刘马。
刘马一头白发,已经所剩无几。
零星的发丝,如同一颗鸭蛋上悬挂着几根银线。
空气中的灵雾,产生气漩,托浮着他那几根软发。
发丝便在他的额前、鬓边飘来飘去。
飘至他额前的白发,被他那满头大汗沾结,无法逃脱。
他眼神涣散,愣愣地望向李玉贞。
他急忙拾起床上的薄被,覆盖在自己身上。
将自己的丑态,尽数掩埋。
“公主,公主,您,您怎么来了!哎,快先离开这里!您快走!别看奴才!别看——啊呀,造孽啊~”
刘马抬着手,捂着脸。
他的手掌上,生长着密密麻麻的脓疮。
脓疮中,或藏着黑色的脓液,或藏着蓝色的脓液。
脓液各自散发微弱的荧光,如同一个个肉疙瘩。
他的脸,像老树皮一般,遍布皱纹。
但他的下巴,却没有一点毛发。
下巴冗余的皮肉,甸坠下来,如同食人花的草袋。
他本是修仙者,但如今,他体内的真气,却在他的皮肉之下,疯狂地推压着他的皮肉。
这才导致了他身上的皮肉,如同不合身的皮囊一般,甸坠着。
虽然他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肚子。
但是刚才,墨邪与李玉贞都看到了他那诡异的肚子。
刘马肚子上的被子,被血水染湿。
时不时可以看见,被子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