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就叫完美融入身份吧,而且岩神自古就怪亲民的。
他也倒了杯茶,这里人多耳杂,不是谈话的好地方,亚尔斯不急于一时,跟着听起了书。
刘苏正说到高潮处,情绪饱满,抑扬顿挫,功底较田铁嘴差了些,故事还是足够精彩的。
不一会儿,亚尔斯就被他的故事吸引,感受到了听书的有趣之处。
一折用不了太长时间,不过多久,说书人一合手中折扇,铿锵有力:“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台下一片叫好。
说书的下了台,清茶也未配得好茶点,围坐吃茶的看客也就三三两两的散了。
钟离起身带着亚尔斯来到一个四周假景清
丽的亭中,小亭端得闹中取静,位置虽在楼群内,但有些偏僻,是幽会和临时会话的不二之选。
亚尔斯取出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小布巾,打开后,正是那枚丹药:“我想请您看看,这药是否有异。”
这个异常自然不是丹药的药效,这事儿让白术看才是术业有专攻,亚尔斯主要想请钟离帮忙看的,是上面有没有什么隐蔽的诅咒或法术。
他自己在屋里躺着的时候拿出来看了十好几遍都没闻出问题,但给白术吃的东西,由不得他不谨慎。
钟离托起布巾,仔细瞧了瞧,半晌,他周身气势不变,指尖亮起明黄光辉,笼罩上那枚小巧绿丹。
钟离古井无波的眼忽然泛起了涟漪。
亚尔斯有些紧张,耳朵高高竖了起来。
“这丹药……不知是何处得来的?”钟离收回手。
亚尔斯简单叙述了一下它的来历,钟离了然颔首:“原来如此,你竟是有此奇遇……倒是不错。”
他笑了笑:“不必担心,至少在我感知中,它其中蕴含着温和的生命力,并无你所担心的异常能量,应是在转换时将过于霸道的力量剔除了出去,所以才会改变颜色,白术的身体我也知晓,他的契约是生效时改变了他的体质,那契约的‘代价’不会一直作用于此,此物可用。”
一颗悬在心里的巨石就被这么一句话轻飘飘的移走了。
亚尔斯放松下来,看着那丹药的目光甚至带了点热切:“谢谢钟离先生。”
钟离摆了下手:“既然已是朋友相称,便不必言谢。”
他将丹药递还回去时,想起什么来:“啊,对了,白术先生五脏六腑相较常人都更为脆弱,药效发作时,恐会睡上几日——唔,就如你之前那般,是正常的。”
亚尔斯认真记下。
两人又聊了两句,亚尔斯愉快告辞,去给七七补货椰奶了。
岩王帝君亲口认证,那能有假吗?
一块横亘已久的重石移去,亚尔斯总算不用担心哪天一睁眼白术就像之前一样咳得惊天动地,像要把肺子咳出来;再哪天一起床这人就长眠不醒了。
他感叹:果然,赌一赌,人力黄包车秒变豪华机关车啊。
……
寂静的小亭中,钟离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和冰神的契约还在扯皮,倒是借了对方人手探明了寒天之钉周围的情况……唔,也不能算借吧,毕竟冰神本身也需要收集寒天之钉的数据……
暗地着手退休准备的钟离向亭外望去,似乎经年不变的吆喝声声声入耳,让他有些犹豫。
璃月……真的做好了进入下一个时代的准备了吗?
他呼出一口气。
契约细节尚未敲定,对方想要向天空之上揭竿的心思他已知晓,关于神之心的契约自然要多有斟酌,还需看看能否在这作为岩神最后的契约中多为璃月谋取些福利。
作为契约之神,摩拉克斯对契约内外可行的手段自然知之甚详。
那个酒鬼诗人似乎还在沉睡,天理近五百年没有音讯,但收集集中神之心这么大的动作保不齐会惊动祂,为了稳妥,六枚神之心最好在短期内一齐到手。
如今还不到冰神动手的时机,倒是还有几年考虑的时间。
钟离漫步到港口,沉默又专注的看着熟悉的一砖一瓦,和永远忙碌的生活景象。
他想到了那日,同样是在港口,有人在对属下说话,又像是在对着他说话。
【你很好的完成了你的职责。现在,去休息吧。】*
摩拉克斯的职责已经担了近三千七百年,祂是否完成了该有的职责,是否能休息了呢?
璃月,还需一番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