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
陈牧将一条早就炼制好的乾坤石项链取出,挂在陈瑶的纤细白嫩的脖颈上,并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道:“这次跟你娘亲去见见那边的前辈,也祭拜一下你的外公。”
“嗯。”
陈瑶小手捧着那条项链,用力的点了点小脑袋。
虽然在七玄宗已成了‘混世小魔王’般的存在,但她的聪慧程度也是远超过同龄的孩童,哪怕只是六七岁的年纪,也已有了十三四岁少年少女的智慧,许多事情都懂一些。
关于余家的情况,她虽然不曾经历,但所有的事情都曾听许红玉说过,不过她最喜欢听的还是陈牧的故事,在她眼中陈牧才是这个世界上举世无双的豪杰英雄。
许红玉在一旁看着陈瑶的动作,一双眸子中也满是温情,心中念头起伏,想起了她自己年幼的时候,也是这個年纪,每天缠在她父亲许一川的身边,而许一川对待她,也是如陈牧对待陈瑶这般宠溺。
如今。
当初跟在父亲身后的小丫头已为人母,看着另一个小丫头缠着她的父亲。
倘若许一川仍然在世,看到这一幕,想必也会十分欣然吧。
许红玉想到这里,不由得仰头望向天穹,隐约间似乎又看见了许一川的身影,这么多年来父亲的身影在她心中早已淡了,淡到有些时候甚至都记不清模样了,不过在踏入洗髓宗师之后,心魂凝练,过往的许多记忆都恢复清晰,一幕幕过去的情景皆是历历在目。
“这是你上山多年,第一次下山,当可好好游历一番,我还要留在宗门闭关修行,此次却是不能陪你游历了,不过我会看着你们的。”
陈牧冲着许红玉说道。
说话间他心中莫名的有些感叹,自从和许红玉成婚之后,一直都是聚少离多,尤其是后来这些年,陪伴她的时候几乎寥寥无几,基本都是投入到修行之中。
世人只知晓他举世无敌的武圣之名,又岂知他修行之艰辛,纵然比不上那些苦行者,但也绝对称得上是勤耕不缀,从不懈怠。
“夫君,我知伱砥砺前行,要开辟武道前路,但你已是世间武圣,或也不必那么辛苦的。”许红玉仰头看着陈牧,目光温婉,冲着陈牧轻声说道。
陈牧武艺已练到举世无敌的程度,问鼎天下第一,但却仍然是日日闭关,她虽也知晓一些陈牧修行这般勤勉的缘由,是想要开辟武道前路,想要一窥武道之上的神境,但在她看来,这种事或许也没有那么迫切,这样修行太过艰苦了些。
毕竟。
想要超脱天地,听上去就知道绝非一朝一夕之事,乃是一条漫长的道路,而陈牧如今已是武圣,天下再无敌手,更不需要那般紧张。
可听罢许红玉的话,陈牧却是微微摇头,仰头望天,道:“不,世事不是那般简单的,红玉你不曾立身于我所在之处,察觉不到什么,可我这段时日不断修行,心中却总是隐隐有一丝阴霾,仿佛有什么危难正在迫近。”
说到这里,他眼眸中也是露出一抹深邃之色。
到了他如今的境界,心念与天地合一,不存在什么错觉的说法,会有这种冥冥中的预感,只能是这片天地在茫茫无形之中,拨动了某一根弦,使得他有所察觉。
只是具体情况,他却又完全察觉不到,哪怕他将心魂完全交融天地,尽可能的透过天地去探知因果,也还是找寻不到缘由,甚至还令心中的那一丝阴霾变得更重了些许。
这绝对不是寻常的妖灾。
陈牧心中很清楚这一点。
“算算时日,距离下一次的‘永夜’已相去不远,可纵然是永夜之灾,对于我来说应当也算不得什么,究竟是什么变故……”
陈牧心底喃喃低语。
到了他如今的程度,什么旱灾、寒灾之类的天地灾害,他都能一念之间感知清晰,甚至完全可以凭借自身力量,强行驱散一片区域内的天灾!
因此哪怕是二日并天、永夜之类百年一见的大灾,他也是能提前有所预知的,而且那也算不了什么,无非就是阴阳循环之时,阳过于盛或阴过于极所致,这些灾难都威胁不到如今的他,纵然伴随着妖灾也是一样,哪怕是十阶的绝十天妖,在他面前也翻不出浪花。
可他那种冥冥中的感觉,应当不是什么错觉。
尤其是在他修行炼魂术,心魂越来越强大的情况下,那种预感也越是强烈。
“有这种事?”
许红玉有些惊讶的看向陈牧。
她本以为陈牧修行如此勤勉,是一直以来的本性使然,加上对于超脱天地的渴求,如今看来,却还不止于此,终究陈牧的境界俯仰天地,能看到她所无法看见的。
“嗯。”
陈牧微微点头,道:“不过也不必太过担忧,正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片天地休养生息无数年,从太古时代直至今日,我人族占据这片河山,发展至今,甚至已初步触及了那‘超脱’的脉络,由此而引来劫难,也是合乎情理。”
“无论这劫难将是何种方式,尽人力为之即可,冥冥之中万物皆有一线生机,况有我在此世,纵使天地崩塌,我自一力挽之。”
这番话说的十分坦然,并无多么重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