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光训的头颅伴随着鲜血飞起,眼神中满是不甘和懊悔的神色。
“聒噪。”
陈牧却是看也没看飞起的头颅,以及那缓缓倒下的尸体。
何正崖还稍微有点何家家主的气魄,与其一比,何光训简直不堪入目,而何明轩之流,更是不值得评价,都说余家近两代青黄不接,何家又能好到哪去?
若非何光训还有那么一点实力,至少是个锻骨境的武夫,陈牧都觉得出手杀这样的人,是脏了自己的手。
“……”
旁边跌坐在那里的管家,这会儿满头都是冷汗,吓得蜷缩在那里不断哆嗦,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就这么一直看着陈牧走出正堂。
他胸口剧烈起伏几下,渐渐露出一丝惊喜,然后勉强爬起来,就往正堂外面逃去,想要逃命,可没等他跑出几步,就被各个方向杀来的数个监察司、城卫司的兵卒围住。
“饶命!饶命!!”
管家跪地求饶,举起双手大呼。
然而城卫司的披甲军士却是一脸冷冽,手中长矛猛然一刺,就直接将管家的胸膛贯穿,将其整个人钉死在地上,同时大喝道:“何家谋逆犯上,一切人等,杀无赦!”
管家呕出一口鲜血,失去力气的双手艰难的试图捂住胸前的血洞,但阻挡不住鲜血汩汩流出,眼眸中也露出绝望的神色,最终头一歪,倒在地上渐渐没了生息。
外面。
何家正堂前方的一片开阔院子里。
陈牧漫步走来,眼神淡漠。
四面八方都是喊杀的声音,随处可见仓皇逃窜的何家仆役、族人。
这时。
一位城卫司的内城差司,身披重甲,压着几个衣着精致,面容俏丽,头发各有些散乱,手脚皆被牛筋捆绑的女人走了过来,并迫使几人跪在陈牧面前。
“大人,何家的女眷怎么办?”
差司冲着陈牧恭敬的行了一礼并问道。
陈牧目光看了一眼几个何家的女眷,只见几人都很年轻,十六七岁的样子,有的一双眸子中带着怨毒和恨意,有的则不断抽泣,有的双眼无神。
最终。
陈牧挥了挥手,道:“一个不留。”
何家也许有无辜之人,甚至可能有很多无辜之人,有和陈玥、余茹年纪差不多大的女眷,甚至有一两岁的婴儿、孩童。
但这是抄家灭族。
倘若对调过来,他不曾来到这个世界,而余九江最终气血衰落无法再维持五脏境的实力,余家被何家攻破,那么许红玉、小荷、余茹……所有人的结局也不会好上多少,甚至可能在死之前,还要受尽非人的折磨。
陈牧不觉得自己是个多么残忍之人,但经历了无数走到今天,他也一样不是个仁慈的人,既然到了这最后的一步,那便直接一些,简单一点,送何家所有人上路。
仁慈,只会带来延续的仇恨。
现在死的人多一些,未来死的人就少一些。
“是。”
那城卫司的差司诧异了一下,但还是立刻遵从命令的应声。
在他看来,这些何家的女眷可以送去教坊司,压榨一些价值,陈牧也可以随便挑选一些姿色上佳的,折磨把玩一番,但陈牧最终只是简单的一句‘杀’。
“不要……”
“饶命,饶了我,我什么都能做……”
“你就是陈牧吧!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几个何家的女人发出各种不同的声音,有的哭泣,有的求饶,有的怨毒憎恨,继而差司手中起刀,刀光一闪,人头落地,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
陈牧没有去多看一眼,只继续迈步向前,越过一具具尸体,走出院子。
然后。
他看到迎面走来的一个老头,却是之前给他流银矿,让他帮余家打通获取玄铁渠道的余祖廷,虽然都是年事已高,已经退下去的余家老人,但如今城中剩余兵力不多,监察司、斩妖司以及城卫司全部调动,要包围整个何家驻地其实仍然有些人手不足。
毕竟何家实在太大了,上下连同各种仆从人手,都是数万起步,何况这数万人也不都是寻常人,其中还有许多会武艺的人物,磨皮练肉的都有许多。
因此。
余家的人马也基本都被他调动了过来。
实际上余家的人,听到此事之后,几乎一个个都是兴冲冲而来,这么多年来受到何家的欺压何止一两次,现如今终于天翻地覆,拨开云雾见青天。
“余家的玄铁矿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陈牧看向余祖廷问了一句,他那日之后就没怎么关注过这些:“等晏监察使回来,瑜城的一些衙司都会重新洗牌,冶炼司或许不会全部交给余家,不过也能再多占一些位子,其他方面琐事也会很多,说不定还得劳烦你们这些前辈忙碌很久。”
何家不是个小家族,涉及到瑜城的方方面面,各部衙司。
如今一日之间彻底倒下,就此覆灭,将会空出的位子也会极多,到时候薛家、谢家都会伸手,甚至四大宗门也会趁此机会火中取栗。
晏景青一直以来对何家只是打压,而并不是放任他和余家直接灭掉何家,也就是这个原因,在天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