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他站起来，行了一礼。
封吾圣摆了摆手，在洛亦对面坐下，沉思了片刻，忽然开口：“小子，你似乎从未主动开口叫过我一声外公。”
洛亦愣了一下，略微沉思后，开口道：“族长好像也从来没有尊重我的身份。”
“我要是不承认你的身份，你早在封族待不下去了。”封吾圣说道。
“族长承认的只不过是在封族的洛亦，而不是洛亦这个人。”洛亦看着封吾圣，淡淡的道。
封吾圣愣了一下，摇了摇头，道：“你还在怪我逼你成亲这件事？”
“族长大人承不承认以前的我。”洛亦想了想，道：“我想知道，族长大人刚才问出那句话，究竟是出于什么角度？”
“是可以为封族增光增彩，可以利用的一个棋子，还是有着血脉至亲的亲人？”
封吾圣闻言，眉头顿时一皱，沉默许久后，他才神色复杂的开口：“我没想到你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身为封族之人，理当以封族的利益为重，我为你重选道侣，同样是为你着想，只有跟你相匹配的人，日后才能帮到你。”
“当年，我被所有人唾弃，是我现在的妻子，不顾一切阻碍，嫁给我了，利用她的身份，我才有活下去的机会。”洛亦轻声道：“能让我以命相酬的人并不多，我妻子是第一个。”
“但是她现在只能拖累你。”封吾圣道：“封族可以给她足够的补偿。”
洛亦笑着摇了摇头，笑容有些嘲讽，在这种大族中，真的很难找到什么人情味，虽然他自己也没什么人情味。
“族长大人，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也是在为封族长脸吧，封族所得利益也并不少，所以，既然族长大人更看重利益，又何必在乎我们是什么关系，我该怎么称呼你？”
“从这个角度出发，族长大人刚刚的问题，是不是也有些幼稚了？”
封吾圣眉头皱起。
洛亦站了起来，道：“族长大人请回吧，我们之间，没办法沟通，也不需要沟通，因为我们是一类人，都薄凉寡性，谈的，却不是我们这类人该谈的事情，所以说太多，也毫无意义。”
封吾圣怔了一下，看着洛亦，都薄凉寡性吗？
突然想起来，跟小三一次吵架中，她也是对自己做出这般评价。
只是身在这个位置，他首先要考虑的只能是封族，所以，他会薄凉寡性。
但是你，小小年纪，为何也这般？
深深叹息一声，他在桌子上放下一个木盒子，道：“这东西对你应该有用。”
说着，他便是站起身来，轻声咳嗽，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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