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
沈灼野说:“我都——”
商南淮用力捂住他的嘴,他知道这人又要说“我都死了”,这话沈灼野说了好些遍了,他知道,他知道沈灼野……
“……木头脑袋。”商南淮低声说,“那又怎么样?再说,你就让刚才那人把我捅了,咱俩飘着作伴,不好吗?”
不好吗?
商南淮倒也不是寻死,他纯粹是无所谓,因为本来也没什么所谓,所以跟沈灼野一起做鬼也挺好。
毕竟活人都无聊,商南淮活了二十年,什么都无聊,就沈灼野一个人有意思,鲜明生动,灼烫得叫人挪不开眼。
商南淮低下头,抵着这木头猫的额头,轻轻碰了碰:“你知道我这人自私,没人捅我,我可就不陪你了。”
沈灼野原本也没想要他陪,看商大影帝一副没被捅还很遗憾的架势,想了一会儿,凭空变出一把匕首。
风变的匕首,能看不能摸,比剧组的伸缩道具匕首还不靠谱。
沈灼野一空气刀把他捅了,抬头。
“……”商南淮捂胸口:“啊。”
沈灼野抿了下嘴角,朗净空茫的黑眼睛里,在这会儿慢慢生出一点笑:“一天。”
商南淮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对“没人捅我,可就不陪你了”相当一板一眼的逆推照做。
商南淮张了张嘴,心软到说不出成句话,他必须得好好陪着这乖过头了的小豹子玩一天,不然他就要忍不住抱着沈灼野,哭这辈子最丢人的一次。
“好好,陪你一天。”商南淮柔声哄他,“一整天够不够?想去哪玩?”
沈灼野没想去哪玩,他很累了,累到再做什么都吃力,只是想睡觉。
商南淮愣了一会儿,连猜带蒙:“要不……你睡你的,我背你绕绕?”
反正沈灼野看起来也不怎么走得动了,他又没来过这附近,正好看看沈灼野都看了什么风景。
商南淮摸了摸他的头发:“行吗?还有没有指示?”
沈灼野:“走路小心,别再被捅了,疼。”
商南淮:“……”
他这人的确小肚鸡肠,有点想恼羞成怒,抱着怀里苍白到透明的人,却又愣了愣。
“很疼吗?”商南淮轻声问,“是什么……感觉,特别特别疼?”
沈灼野闭上眼睛。
“有点。”沈灼野说,“有一点吧。”
他说:“有点久,我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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