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这事邵千山极少跟人提,也只在他们都年轻的时候,说过一两次。
那时候邵千山还是他的经纪人,那部电影成绩相当出色,到处都是物料宣传,获奖片段少不了沈灼野的刺头不良少年。
他们那个地方不大,电影是在那拍的,商南淮和邵千山的公司当时也在那。当时还是个规模寻常的普通娱乐公司,没成立几年,用了不少本地人。
不是没人跟邵千山提:“巧得很,这小孩是你老乡,不带着试试?”
邵千山每回都笑容和煦,客客气气推辞说不对路。也只在某次酒后,对着飘到脚边的海报视线冷沉,跟商南淮说过几句。
商南淮就知道这么多……只知道邵千山的弟弟精神出了问题,住
() 院治疗了很长一段时间(),跟沈灼野脱不开干系。
那之后没多久?()_[((),商南淮就叫人狠狠摆了一道,不得不退圈保平安。
邵千山带的艺人大多都难逃这一劫——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舆论这把刀谁都能用,上一秒你拿它捅人,下一秒它就可能捅回你身上。
“碰上了逃不掉。”系统翻当时的剧情,“邵千山是这样想的……他需要捧一个人,来替商南淮铺路,正好沈灼野又出现了。”
庄忱点了点头:“在这次碰面的剧情之后,也没什么当面质问的机会。”
邵千山出国去谈一部电影版权,相当不容易谈,繁忙得不容打扰,电话邮件一律联系不上。
如果不是这样,沈灼野肯定立刻想去找邵千山问清楚,什么弟弟。
自己怎么就害了他弟弟。
如果自己做过这种事,为什么不一上来就质问,为什么不拎着自己的领子,问当初是怎么回事。
沈灼野无法理解像邵千山这种人。
如果邵千山是要报复他,为什么不能痛痛快快、光明正大,为什么要布局这么久,还要耐着性子跟他装模作样。
……但很快,沈灼野就知道了。
因为商南淮要平平安安复出,就得有个挡明枪暗箭的幌子。
这个幌子得跟商南淮的分量相当,咖位齐平,甚至稍微超过,这样在利益交换的时候,就很好推出去。
奔着商南淮来的、没法拒绝的综艺邀约,风吹日晒苦不堪言,沈灼野被推出去接了。
当初邵千山带着商南淮欠的人情,沈灼野用两部连轴转的片子,没日没夜还了。
摆明了要冲着商南淮的酒局,沈灼野也被推出去喝了。他根本不会喝酒,在洗手间吐得撕心裂肺,吐出来的酒水都搀了淡红。
“你干什么这么听话。”商南淮清闲,去医院看他,给他带了点水果,“邵千山让你做,你就做?”
邵千山人在国外,能这么控制沈灼野,多半是因为合同。
商南淮想看看他的合同:“你拿的是什么合同,违约金赔不起?”
沈灼野靠在病床上吊水,原本对着窗外出神。
他陷在枕头里,人苍白沉默,瞳色漆黑,因为瘦了整整一圈,五官更深邃冷峻,几乎像是变了个人。
听见声音,沈灼野微微侧头,黑眼睛慢慢动了动,落在商南淮身上。
“赔不起。”沈灼野说,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咬字偏慢,“少说……风凉话。”
商南淮有人罩着,家世也不错,哪怕真有这种不得不给的人情,也能把沈灼野这个“台柱子”推出去顶份。
沈灼野不一样,没钱没势的野小子,最容易拿捏挟制——他这些年是攒了些钱,可那是退圈要用的。
沈灼野发誓要退圈,去没人认识的地方买个有大院子的房子,什么也不干了,就每天躺着睡觉。
他才不会把这些钱再交出来。
流浪的野狗,就算被
() 拦腰砸断活活打死,也不会松口,不可能交出嘴里的骨头。
他只剩这块骨头了。
商南淮看了他一阵,不知想了什么,没说话,只是给他削了个苹果。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商南淮教这个对家,“沈灼野,你该学学这道理。”
沈灼野盯了他一会儿,闭上眼睛。
商南淮讨了个没趣,摇摇头,替他整理了下身上的被子,起身离开。
他在门外站了一阵,看见沈灼野拿过那个苹果,慢慢咬了几口。
沈灼野可能是不爱吃苹果。
这几口苹果就又让沈灼野拔了针头掉下床,冲进卫生间,吐得厉害。
商南淮没想到会是这个发展,本来想进去看看,走到一半又觉得没必要——医院有医生护士,沈灼野这么大个人,又不是不会照顾自己。
况且沈灼野大概也非常不想看见他。
商南淮自己要是落到这个境地,肯定不愿意见罪魁祸首,这得多大度、多心胸宽广。
商南淮占了便宜,就不该在沈灼野面前蹦跶。
商南淮给他按了呼叫铃,就没再多留,离开了医院。
……
接下去的每一天,也没什么不同。
沈灼野尝试过退圈,尝试了几次,都不成功,他那份合同还有两年才到期,给艺人的自主权限少得可怜。
沈灼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