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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美妇(2 / 2)

里显得尤为冷澈。

“香味没了……可是我的头好像晕晕的……”

孙笙越说越觉得不对劲,桌上的热汤、桌旁的蜡烛、诡异的香味……

他们一直以为那惑人的味道来自于两碗肉汤,可照目前所看,怕是并非如此,那一排排黑暗中的蜡烛才是香味来源,而烛灭后的余烟也最有可能是引起他们头晕的根源!

可为时晚矣,现在的他们怕是要被困在古楼里了。

“我们出去!”

朱阳春一面跌跌撞撞跑去开门,一面招呼孙笙他们。

当众人合力推开门后,风雪扑面而来,朱阳春抹了一把脸上的雪屑,正想把那女人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可他面前出现的是什么!

朱阳春左右张望,没有孙笙他们,只有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九重天的斩妖台前……

不,不只有他,还有他心心念念想要守护生生世世的那只小鸟。

就在刚才,她被发疯的妖王扼断了脖子,孤零零地,被扔在斩妖台前的一摊血水中。一身青衣的仙女正抱着她的尸身哭喊着:姐姐。

朱阳春那冷了五百年的心,突然又疼起来。他多想走上去抱抱她,可自己无法动弹。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她的场景。

他是掌管天河的天蓬元帅,一柄上宝沁金耙,周身玉带环金衣。仙家俊杰、英俊潇洒,多少仙子暗送秋波他都不为所动。

直到那一天,王母蟠桃宴,数千年不下离恨天的道祖驾一只紫色大鸟翩跹而至,万道霞光划过银河,大鸟的尾羽似一片落雪,轻柔地拂过天蓬元帅的脸。

他伸手轻轻一抓,一根紫色的羽毛被他握在掌中。痒痒的,就如方才那惊鸿一瞥带给他心中的触动一样。

他想,或许自己应该去认识下这只美丽的鸟。

不多时,一个紫衣的仙子袅袅飞至他面前,她伸出一只琼玉般的手,眼波流转:“我的羽毛。”

他那时确实是有点愣了,只是直直地盯着那仙子。

仙子略有愠怒:“看够了没?羽毛还我,疼死我了!”

他缓缓伸出手,那根紫羽就轻飘飘到了仙子头上,化为一缕青丝。

“你这么怕疼吗?”他问。

仙子瞪他一眼,携云霞而去。

“紫鸾……你这么怕疼吗?”

朱阳春的意识已经有些恍惚,天地苍茫,他的眼中却只有血污中已经断了脖子的鸟儿:“紫鸾,你刚才该是有多疼啊……”

他原以为自己此生再也见不到她了,直到他投了猪胎,竟然在花果山的水帘洞里见到了自己的挚爱。

紫鸾,她说自己是一只久居水帘洞的鸟妖。

虽然他不懂为何她竟会对孙笙如此呵护,可他知道:她就是她,那只紫鸟,五百年前,五百年后,她就是她。

……

熟悉的痛楚再次袭来。沙螟不明白,为何自己走出了大门,却重新出现在了这里。

流沙河——径过八百里遥,上下千万里远。他被万年玄铁锁在河底,每七日一次,万剑穿心。

暗无天日、生不如死。他有时会想:为什么不死了算了?

可他有什么错?凭什么他活该受此折磨,而那些人却可以在九重天潇洒自在!

终于有一天,一个红衣少年用三昧真火烧断了玄铁。

他跪于地上,腰杆挺得笔直:“大恩无以为报,沙螟愿效犬马之劳。”

少年看着他的脸,惋惜道:“啧啧……当年风华绝代的卷帘尊者,竟然落得这般惨地。可见仙界并非是想象中的歌舞升平!救你性命,我是奉家师所托,他老人家倒有几件未了心愿。妖都即将召开聚宝大会,师父想找个人代他去看看,而且最好,能找到那一僧两妖同行……”

九重天上,斩妖台前,硕大的天柱上,血迹斑斑。

无数根铁链盘盘绕绕缠在那个瘦削的人形上。雷公敲着雷神锤,电母举着乾元镜,千万道雷电一刻不停地朝那人身上击去。

天柱上方,一柄巨斧巍巍而立,每隔一刻钟便倏然下落,将那人从头劈至脚底。血染斧刃,那人一分为二,但转瞬间又合二为一。

斩妖台下的众仙众佛皆避得远远的,一个个胆战心惊又怡然自得地欣赏着妖王受刑。

“怎么还不死!这妖命挺硬啊!”

“哼!你且看吧,咱天庭有的是千百种死法,让他一一尝遍不是更好!”

“这妖孽之前不是弼马温吗?要不就把最好的天马叫来,给他来个五马分尸岂不是更好!”

众仙窃窃私语。

王母与天帝分坐在金凤飞龙之上。金冠高悬,凤仪威严,王母轻抚凤羽,说话如珠玉落盘:“毁了我的一园仙桃,如此这般,尚解不了气。”

天帝轻轻侧首:“不知王母有何手段?”

“先斩着吧,过几日再把众仙所说之法一一试试……”

王母玉手扶额,轻声叹息:“多亏用玄铁汁封了这妖物的嘴,要不然我可真受不了它的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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