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因为好朋友金菲士死了?
乌丸压下眼里的惊讶,若无其事说:“谁让你今天下午的会上不穿外套?那个波本穿得可比你多多了。”
他记得波本穿得很厚,夹克衫的拉链甚至拉到了最顶端。
乌丸叫了客房服务,让自己的专属管家送退烧药和生姜水,正思考要不要过夜照顾琴酒时,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拒绝。
“没必要,只是小毛病,而且你不是睡不惯这里的床吗?”
乌丸的失眠症很严重,除了隔一段时间就要换安眠药,还非常认床。
闻言,乌丸咬了下牙,冷冰冰地盯琴酒几秒。
总的来说,他和琴酒只是上下级兼炮友的关系,既然对方拒绝他难得的好意,他也没必要热脸贴冷屁股。
不过,乌丸对琴酒还是有些不同。在和琴酒成为床伴之前,他也花钱养过很多小玩意儿,那些人无一例外都懦弱又贪婪,一方面忌惮他的权势,另一方面又使尽浑身解数讨好,最后沦为四不像。
琴酒不是这样,哪怕身体处于下位,心理却很难说没有高人一等,甚至想凌驾在他头上——
琴酒让他爽是真的,让他头疼也是真的。
所以,乌丸选朗姆阵营的波本上位,也是想打压琴酒的锐气,让对方从身到心都臣服于自己。
他又额外叫了块牛排,犹带血丝的三分熟,是琴酒的最爱。
琴酒昏昏沉沉地睡过去。恍惚间,似乎有人开门,一个略微熟悉的男声恭敬地说:“乌丸先生,这是您要的退烧药、生姜水和牛排。”
而这一瞬间,琴酒的不适达到顶峰,整个身体如置身火炉,随时都可能烧起来!
他猛地睁眼看向门口,和往回走的乌丸视线撞个正着,对方几分钟前无心的话语也闯入脑海——
【那个波本可穿得比你多多了。】
但琴酒想起的却是对方滴水的金色发尾,和被自己逼迫到只穿了件衬衫的模样。
难道……
不可能。波本应该已经回家了,离他很远才对。
乌丸走近,见琴酒神色怔忡,心里洋溢起些怪异的感觉,冷声道:“药我放桌上,希望我出来的时候,你已经吃完了。”
说完,他转身走进浴室。
琴酒摸到手机拨打波本的号码。电话响了好几声,始终没人接。
他瞥了眼缓缓冉起热气的浴室,迅速穿了套衣裤跑出门。一个和波本极为相似的背影在走廊里,他的前方快步行走。
“站住!”他说。
对方置若罔闻。
琴酒在外部的身份是事业有成的商人,举止必须得体,现在也远没到确定要用枪的地步。他勉力克服时急时缓的头晕,跑到走廊的尽头。眼见服务生走进电梯,门即将关闭,他当机立断伸手阻拦。
“哐当——”
手掌被两扇自动门夹到,带来短暂、尖锐的痛感,琴酒游离的神智稍微清晰了些。
“没听到我叫你吗?”
伴随落下的话音,电梯门再次打开,里面站着的确实是他熟悉的人,但不是波本,而是经常为他和乌丸服务的专属管家。
对方和波本年龄差不多大,老成的脸上难得流露出疑惑,忙不迭按了电梯的“hold”键,体贴地问:“琴酒先生,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琴酒不可置信地闭了下眼又睁开,缓缓松了手,口袋里的那通电话,因为长时间没人应答,终于被自动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