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实在不像。”
贾母思量过后便道,“你是个明白人,又为他们着想,原是我舍不得玉儿,即便是……如今是也该打算起来了。”
因为黛玉独一人在贾府,贾母终究万般不舍地将她留下了,只让宝玉挪到刚修葺好的外书房花罩后头去住,到底还在一个大院里。
宝玉本在黛玉房中与她说话,猛地听麝月这么一说,从座上起来愣了愣,“好端端搬什么呢?我去问老祖宗去。”
“搬了也好,如今你我大了……”黛玉喃喃道,这原是在家中时孔妈妈曾与她先说过的,无论如何,彼此尊重些也利于往后。
那宝玉听她如此说,却一下痴了,思忖之间也不知是想了什么,转头便对着黛玉冷笑道,“我也知道你的意思,姑娘如今是打定主意要远了我,要分开从此以后就撂开手!”
黛玉陡然听了他这话,眼眶一下红了,心下又气又恼又怒又怨,一口气强忍在胸口连连咳嗽起来。
气在他红口白牙说出的蠢话,恼他与自己相识相知相处几年竟如此不懂自己的心意,又怒他此番疾言厉色叫人心寒,怨是怨在自己白白操心……
紫娟连忙拿了茶水来给黛玉喂下,又坐在一旁替她拍背疏怀。
宝玉最怕她生气,最心疼她不顾自己的身子,见这情状又想到是自己惹出来的,只恨不能就地死了。
他半跪在床前,急得一头汗,“别人不知道我,难道你也不知道我。”
黛玉连午后吃的药也吐了出来,好容易止住了咳,又伤心地哭起来,“撂开手就撂开手,你也不用在这跟我闹,我此刻死了就是合了你的意了。”
她这话说得割心,宝玉有些喘不过气来,手上紧紧攥着胸口的衣裳,“你说这话便是让我入十八层地狱万世不得人身!何苦来!”
麝月见闹成这样又连忙出去叫人,袭人听到动静赶了进来,“这是怎么了?”
她看了看屋内的场景,一个哭得肝肠寸断,一个急得满面涨红,她拉过宝玉的袖子将他拽到一边,“我只当是你的不是,姑娘的病你素日是如何心疼,今日竟也不管不顾了?”
宝玉被她说得难堪,方才也不知是怎么了,一时气急了说出那样的话。
“好妹妹,今日全是我的错,反正明儿我也搬出去了,不叫你看着心烦。”说完这话,他便失魂落魄地离去了。
黛玉听他这话,一股气堵着千万般不顺,只能揪着心口躺下了,面向床里低声哭着。
袭人左右看看,叹了口气追着宝玉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