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疯癫信徒一样在金塔县打坐。
这一去,夜里才回。
裴清许和杨眉前后脚归家,“去这么久?跟他说清楚家里的情况了吗?”
杨眉斟酌道:“老爷,我觉得此事还是不妥。裴酌与老爷性格相去甚远,恐怕以后会给老爷惹出麻烦。”
裴清许:“我听太子说,裴酌也立志传道授业。”
杨眉:“但他说做五休二,散漫不堪,还劝太子也如此上朝。”
裴清许皱眉,这休得太多了。
杨眉突然掩面哭泣:“我算是明白了,裴酌他的眉眼有几分像老爷,所以太子才有此安排。”
“说是义子,
以后会不会有人将他认作你的外室子?否则为何长大了才冒出来?他又是太子跟前的红人,那将你的清誉、将我和阳儿置于何地?我也不想日日看见他,我一看见他,就想起——”
“好了。”裴清许安抚地拍拍杨眉的肩膀,“此事我会跟太子再议。最近宫里事多,一时半会儿顾不上这个。”
……
萧循听着属下汇报太傅夫人和裴酌见面的情景,难得困惑:“太傅之子的确是杨夫人所生而非从姨娘处抱养?”
李如意不回答,因为答案太子自己就知道,太傅那人,怎么可能有姨娘!
杨眉的反应就像见了鬼,这起码证明,裴酌跟太傅之子的确有几分相似,但是杨夫人坚定认为自己儿子已经死了,仿佛目睹诈尸一样,没有开心,只有仓皇,连夜去大觉寺烧香了。
李如意道:“杨夫人看起来不乐意认下义子。”
萧循声音微冷:“不强求,作罢。”
李如意啧一声,瞧瞧这护着的劲,“裴酌提出一周制度,做五休二,让殿下决定明天周几,像历法一样周而复始。”
“随他。”萧循擅长自我反省,他因为裴酌不识好歹,气得给他找了一堆萧琢的陪读,他比七岁的萧琢更幼稚。
人还不是搬出去了?
萧循笑了笑:“他有没有许愿今天是周五?”
李如意:“有。”
萧循:“那就定为周五。”
李如意打发侍卫去通知裴酌明天不用上课。
……
裴酌心花怒放,狠狠睡到了日上三竿,饭菜都是李二从太子别院提了,送到床边的。
仿佛回到刚来的那几天,过上了饭来张口的日子,连东家都不带换的。
早知如此,还费什么劲放火跑路?
睡了两天,他腰好腿也好,嗓子也恢复了。
唯一尴尬的是,他隔壁院子住的居然是印坊的刘清源。
裴酌饭后在门口溜达,被他撞见,知道他住在这儿。
院子完全不隔音,李二送饭时在窗外喊了一句:“裴公子醒了吗?用膳了。”
这句话被刘清源听到,隔着院子劝裴酌一日之计在于晨,并在当天把状告到了太傅那里。
萧绯去马场巡视一圈,回来上朝第一天,便听说裴酌搬离太子别院。
萧绯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
太子要和裴酌成亲了,婚前自然要避嫌。
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总不能从太子府前门绕到后门,所以裴酌要另外住一处院子。
不过,这院子也太简陋了。
萧绯直接把刘清源从隔壁撵走,两处合并就体面了。
刘清源骂骂咧咧地搬去更大的房子。
萧绯从墙头冒出来,“我把刘老头撵走了。”
裴酌正绞尽脑汁创作他的话本大纲,闻言抬起头:“谢谢啊。”
萧绯坐在墙头上,指了指裴酌屋里一箱一
箱的东西,明知故问:“那是什么?”
裴酌:“太子给的,珊瑚碧树什么的——”
他这屋子小,懒得陈设,箱子都没打开过。
他刚想说二皇子要是有看上的,可以挑一些。
萧绯比他更快开口:“需要我再给你添两箱嫁妆吗?”
太子准备的不够多,再多两箱,让老三也添点,更有排场。
裴酌:“……”他听的是一句人话吗?怎么听不懂?
萧绯兴奋地指点江山:“到时候把这堵墙砸了,花轿从刘家的大门走,更气派,别忘了你是从二皇子府出来的,不能丢我的面子。”
裴酌:“……”
他试探道:“你跟四皇子说,不能叫我皇嫂?”
萧绯:“那是自然,皇嫂放心,两个弟弟我都嘱咐过了。”
两个……裴酌心一塞,想暴打萧绯狗头!
原来“你是从二皇子府出来的”是这个意思,亏他还以为是敲打他不能背叛。
萧绯:“其实从我府上走也可以,但我毕竟跟太子是亲兄弟,不合适,显得我跟太子关系多好似的。”
“……”
嗯,关系不好。关系不好天天误导他!
联想到萧绯过往针对太子的发言,裴酌捏紧了拳头,“是谁教你这样说话的?”
简直把他和太子清清白白的关系放在火上烤!都烤黄了!
他差点误会太子,吓得搬出来。
萧绯脸色沉了一瞬,道:“林良玉。”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