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地看着林寐,“你……”
林寐握了握陶楂手指,“我没事。”
晚风吹拂在两人脸上,陶楂打了个激灵,他觉得林寐也是嘴硬的,对父母再失望,也不可能不伤心,哪怕是林寐也不能例外。
但陶楂不想反复去揭林寐的伤口,他擅长以己度人,自己难以接受的事情,觉得别人也会难以接受。
陶楂嗯了几秒钟,“那他们离婚,是好,还是不好?”
林寐不用再被郑萍家暴,这是好事。但林寐没有家了,这应该算不上好事。
“林寐,你…现在是不是算是没有家了?”陶楂低声问道,林寐不语,陶楂语气有些不情不愿地开口,“那以后我家就是你家。”
林寐
牵着陶楂的手陡然收紧,陶楂被捏得有些痛,林寐力道稍减,他垂眸看着陶楂,“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陶楂完全能猜到,“你在感动。”真是废话。
“有感动,但不全是,”林寐手指按上陶楂的眼尾,这个位置的小表情最丰富,也最真实,和陶楂的嘴不一样,“我更多的是在想,你应该庆幸你明天还要上课,不然我今天不会让你回去的。”
陶楂直愣愣地看了林寐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林寐的意思。
少年的脸又被蒸熟,恨不得头发里都要冒出白森森的热气出来,“我才不要跟你做那种事情。”
“不跟我做你想跟谁做?”
“你不要管我。”
林寐没在继续跟陶楂打情骂俏,他揉了把对方毛绒绒的头发,“走吧,我送你回去。”
陶楂还没反应过来,“现在吗?”
“你不早点回去,向姨会问,晚上休息不好,明天早上会迟到,”林寐的确很想留下陶楂,陶楂简直像是上帝恩赐下来的宝贝,如果可以,林寐想把他锁在自己身边,关进自己家里,但现实不允许,“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今天的先欠着。”
陶楂:“欠你什么了啊?”蛋糕和花都买了,怎么还有欠的?是指那些很贵的礼物吗?他又还不起……
“回去后慢慢想,不着急。”
这时间段,学校门口尽是人,林寐拦下一辆送了学生正要走的出租车,他告诉了司机要去的地方是鹦鹉巷,提前付了车费,一转身,撞上一直默不作声站在身后的陶楂。林寐的心脏在看见陶楂湿漉漉的眼神时,不受控制地痉挛了起来。
陶楂没觉得自己特别特别喜欢林寐,算喜欢吧,只是不是很喜欢的那种,所以会过来给林寐过生日也不奇怪吧,可他现在不仅在乎自己做了什么,还开始在乎林寐做了什么。
两人都没开口说话,林寐伸手就把陶楂揽进了怀里,少年骨架小,太用力抱好像能直接给折断似的。
“我卷了头发。”陶楂小声说。
林寐:“看出来了。”
“穿的是新衣服,我平时不这么穿,你知道的。”
“我知道。”
“我是为了见你,”陶楂牙齿发酸,眼眶也发酸,“我才会做这些。”
“我会努力学习,我不去A大了。我觉得S大也很好,学校很大,有很多漂亮的树,人工湖里还有黑天鹅,路过的教学楼很特别,还离家近。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陶楂觉得这肯定不是他能说出口的话,但身体的反应已经由不得陶楂意志做主,尽管他明明觉得是讨厌大过喜欢。
泪意在林寐眼底生发着,他垂下眼皮,像是用了一身力气才把陶楂从怀里送到车的后座。
后座不用系安全带,但林寐还是上身钻进车内,扯过边上的安全带,俯身朝陶楂而去。
陶楂以为林寐真的是为了给自己系安全带,结果凑上来的是一个炙热潮湿的舌吻。
陶楂唇上一层水
光,大口呼吸着,他抓着林寐的手腕,“你刚刚生日许的什么愿?”
“希望我男朋友高考顺利,希望我男朋友天天开心,希望我男朋友可以一直在我身边。”林寐望着陶楂的眼神大抵是要直接化开了。
陶楂眨了下眼睛,耳朵迅速变红,他看向窗外,嘟囔:“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司机听着路况播报,没注意后面在干嘛,只看见车门还没关上,催促了声。
咔哒一声,安全带锁舌扣上,林寐几乎是将自己从车内拔出来的。
载着陶楂的车驶进主干道茫茫车流,陶楂再回头看时,发现林寐还站在那里。
..
分开的时候有多难过,回去的路上就有多飘飘然。
约会还是开心的。
陶楂拎着蛋糕,哼着歌往家里走。
昏昏茫茫的巷子里,灯光不明亮,前方一道身影拉长,高跟鞋的声音哒哒哒,越走近,陶楂就越觉得那身影熟悉。
是郑萍,她也回鹦鹉巷了?唔,离完婚回鹦鹉巷,一定会在家里哭吧,陶楂有些可怜她。
“萍姨?”陶楂唤了对方一声,郑萍的脸色苍白沧桑,她裹着一件卡其色风衣,风一吹就滚似的虚弱,看见陶楂,她勉强扬起微笑。
“出去玩了啊?”看出陶楂是特意装扮过后的样子,郑萍问道,又看见陶楂手里拎着的蛋糕,“朋友过生日?”
陶楂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