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之位,当年先帝宠爱赵姬那个贱人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居然异想天开,想立她为皇后?她要是做了皇后,我儿子还能保得住太子之位?”
赵刍沉声道:“先帝当时只是一时兴起,先帝很明白江山社稷孰轻孰重,我赵某当年也同崔相国一同上书劝谏先帝不要立我姐姐为皇后,姐姐也是万般推辞,先帝才就此作罢,只是我没想到,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居然会对我姐姐下手。后来先帝查明真相后碍于你这毒妇是太子生母,就未对你深加追究,如若不然,把你这毒妇千刀万剐都是轻的。”
陈夫人冷笑一声道:“你们劝谏又有何用?先帝早就被那个贱人迷了心窍,即便一时清醒,早晚还是要动心思,如果她没有先帝子嗣那还好说,偏巧又生了一个儿子,所以她必须死。”
赵刍一声冷笑道:“好,很好,陈夫人,你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公子白的确是个不错的储君,可惜啊,太可惜了,成了厉太子,今后史书中也只会记载逆太子企图弑君犯上,真真是个遗臭万年啊!”
这相当于是赵刍当着她的面承认了太子就是我赵某人做局害死的,如今不但把姐姐的儿子推上了皇帝位,老子还做了堂堂右丞相,大权在握,你能奈我何?所谓杀人诛心啊!
陈夫人被戳中了痛处,气的浑身颤抖,厉吼一声,表情狰狞的冲了过来:“赵刍,我跟你拼了,你这个窃国大盗,奸贼,你不得好死……”
陈夫人刚冲到跟前,却被赵刍一脚踢翻在地上,她一介女流之辈,怎么可能拼得过男人,她不由倒地大哭不止,疯疯癫癫的口中不停的喊着太子白的乳名……
赵刍冷笑道:“窃国大盗?这本相可担当不起,这江山还是姜姓的天下,这八百多年来也一直未曾变过,你儿子是先帝的血脉,难道我姐姐的儿子就不是先帝血脉了?凭什么这锦绣江山只能让你儿子坐?我姐姐的儿子就坐不得?”
赵刍说完这句话,长舒了一口气,似乎在此刻压抑在他心中二十多年的仇恨已经释放的差不多了,他看着眼前这个在地上打滚的疯婆子心中着实解气。
一直代表皇帝跟在赵刍身边的内廷总管杨谨看到这一切,后背脊梁骨不由一阵阵的冒寒气,他怎么也想不到看起来一身正气的赵刍会是这样阴狠毒辣之人?
他隐约感觉到当年太极宫事变,以及后来权倾朝野的霍丞相,其实也都在赵刍步步惊心的谋算中,只是不知道这位堂堂赵丞相为了把公子晟推上帝位,前后到底做了何等丧心病狂的事?
此刻杨谨看向赵刍的眼神更加深为忌惮,此人深谋远虑,老奸巨猾,绝对是个枭雄中的枭雄,老贼中的老贼,不过万幸的是赵刍在己方阵营。
赵刍转首对杨谨嘱咐道:“杨公公,将陛下的御酒赐给这个疯婆子吧,让这个毒妇也去下面会一会她那个好儿子。”
“诺!”杨谨上前来到陈夫人面前宣诏道:“陛下口谕,罪妇陈氏,因妒生狠,戕害太后赵姬死于非命,其罪,罄竹难书,虽废为庶人,死罪不可赦,念及罪妇陈氏为厉太子生母,特赐留其全尸,钦此。”
杨谨见陈夫人还在地上打滚发疯,一挥手,三名强壮的寺人冲上去架住陈氏,一名寺人上前强行捏开她的嘴将毒酒灌入喉咙。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陈氏便浑身如死鱼般抖动,身体蜷缩成了一圈,口中发出一阵呵呵的怪声,显然已经毒发,浑身痛苦之际,不一会儿便没了声息。
杨谨上前请示道:“相国大人,陛下全权让大人您处理此事,眼下陈氏已死,作为先帝嫔妃可否入葬黎山帝陵?”
赵刍冷声道:“如此毒妇有何面目去见先帝?将其尸首弃之荒野。”
杨谨闻言,心中一寒,又问道:“相国大人,太子遗孀崔氏该如何安排?”
赵刍道:“崔氏还有些明事理,陛下也交代过,冤有头,债有主,崔氏已经被贬为庶人,不适合留在离宫,就照先帝旧例将他们发配云中郡戍边吧。”
“诺!”杨谨自去办差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