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堂堂安国君公子修已经被马歆投入廷尉大牢近一个月,没有任何审问,也没有任何人来看他,与刚刚他来此地,廷尉马歆还以礼相待,好言相劝,说是很快就放他回去,结果没几天就翻脸无情将其投入死牢。
公子修现在是面如死灰,他冷静下来,明白了朝廷内部一定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有人想构陷他,陛下已经明言要传大位与他,可陛下怎么会忽然听信奸佞谗言将他下狱?
直到现在公子修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到底为什么?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连辅政大臣左将军杨林也一直未曾来大牢看望他,霍丞相呢?怎么也不见人影?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就在公子修一直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大牢外传来一声响声,公子修侧耳倾听,苦笑一声,只见大牢外走来一名六十多岁的老年狱吏,小心翼翼的提着食盒将其放至牢里,摆开看起来尚算不错的饭食。
在这种鬼地方能有这个待遇,也算是廷尉马歆特殊照顾了。
牢房是独门独间,条件相对还不错,也比较干净整洁,公子修抬眼看了一眼那狱吏,很想跟他说会儿话又苦笑摇了摇头,打消这无用功。
上面真的做的很绝,这老狱吏根本就是一个聋哑人,他想找个人人说说话也不行,就是怕他找人带出什么消息去外界,可以说是完全把公子修隔离在此地,插翅难飞,每日只也只有这聋哑老狱吏来送一日三餐,平日根本见不着任何人。
公子修叹了一口气,人是铁饭是钢,不管明天是否能活着,眼下也得吃饭,他取过饭食慢条斯文吃了起来,饭毕,老狱吏开始替他收拾碗筷装入食盒默默地退出大牢,锁上牢门,转身离去。
老狱吏提着食盒行了几十步来到一处铁门前向里递出腰牌,守牢狱吏确认无误后才从外面打开铁门放他通过,还要如此这般通过三道铁门才能真正出得大牢而去,可见这廷尉大牢真是严防死守,插翅难飞。
酒足饭饱后,公子修又开始了一天的发呆与胡思乱想,他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头儿,他也完全不知道皇帝为何会忽然下令将他锁入大牢?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让他猝不及防。
他想起曾经的自己,作为安国君贵为帝国的非正式继承人,朝野内外各路达人如过江之鲫一般纷纷前来与其结交攀附,可眼下只是皇帝轻飘飘一句话,自己就身陷囹圄,不知前路在何方?
这就是自己一直以来追求的权力?口含天宪,生杀予夺,皆在皇帝一念之间,他苦笑一声,万万没想到,机关算尽,自己到头来怎么就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就在公子修胡思乱想的时候,大牢外又走来几人,公子修侧耳倾听后赶紧正襟危坐,他终于等到了,终于有人想起来在这个无人注意到的角落里还有他这个落魄公子。
只见来人是三名身强力壮的狱吏,其个个凶神恶煞,手里拖着枷锁铁链,为首的是廷尉府的一名属官,公子修见状心中一沉。
公子修道:“本君所犯何罪?居然要枷锁在身?依晋律我为宗室子弟,有封君爵位如果没有定罪,不论是谁也不能锁拿本君。”
那廷尉府属官闻言,冷笑一声道:“安国君…噢不!您现在已经不是安国君了,上面有旨意,要锁拿您前去堂前听旨,到时候您自然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动手。”
公子修知道与他们据理力争毫无意义,他们也是奉命执法的小喽啰而已,他叹了一口气,只好认命的上了枷锁带着他去堂前见一见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他死也做个明白鬼。
公子修被三名狱吏押解着穿过大牢中的重重关卡,他拖着沉重的脚链顶着木枷来到了廷尉府大堂。
此刻廷尉大堂中,居中为御史中丞高重、廷尉马歆、廷尉属一众属官,以及宫里来宣旨的几名寺人立于堂前。
见公子修被带到,高重首先开口问道:“公子修,你可知罪?”
公子修被问的莫名其妙,知罪,他知什么罪啊?
公子修沉声道:“高中丞,我不知所犯何罪,何来认罪一说?”
高重也未接话,一挥手,廷尉府一名属官拿着卷宗放在公子修本人面前,公子修身披枷锁动弹不得,只好屈身凑近看着卷宗上列好的罪行,他心中巨震,他怎么没想到,这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居然又被翻出来了?
公子修心中疑惑,前太子的事情不是都过去了三年多了吗?怎么现在又被扯出来了?而且其中还有太多连自己都没听说过的罪行直接强加在他身上,他觉得不对劲,这个罪肯定不能认,认了这辈子休想在翻身。
公子修转念一想,之前宫里的一系列动作,怎么想都觉得其中隐约透露着一些诡异,不对,这不对。
公子修抬头看向主审位置说道:“廷尉大人、高大人、这怎么可能?这是构陷,这一定有小人在背后进献谗言诬陷我,我要见父皇,陛下圣明烛照绝不会受小人谗言蛊惑。”
廷尉马歆闻言,面露一丝同情之色,确是一言不发。
马歆旁边坐着的高重厉声说道:“公子修,你居然还不认罪?来人,带人证。”
公子修一看就明白了,眼下就是中丞高重在此代表朝廷在审理他的案子,正真的主管廷尉马歆已经变成了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