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杨杰被一群吵闹声吵醒了。
“喂,门口什么情况?”
门岗赶紧汇报:“老板,出大事了,不少民工在门口聚集闹事。我已经让兄弟们集合了。”
杨杰连忙提醒道:“别开枪,我马上出来。”
很快,杨杰来到物流园的大门口。
此时,早餐店都已经开门了。
综合市场人声鼎沸,不少人看的稀奇。
几个民工打扮的人举着血淋淋的横幅在示威。
“垃圾公司,还我血汗钱!”
“打倒物流园,打倒资本家。”
...
杨杰顿时无语了:“这都是什么人?是谁家出事了?”
没想到一旁来的几个看似民警的人,上来就要拷他。
“杨老板,你事发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杨杰当即嘲讽道:“你们谁啊,你说走就走?老张拦住他们。”
张春生二话不说,直接拦住他们的前进步伐。
看这情形,是有人要搞他。
杨杰当即快速吩咐道:“给杨书记...”
突然间,杨杰想到了杨书记已经高升了。
这都好几个月没有见面了。
“给老陈(陆军)打个电话,请他们来保护专家组。”
“再把所有的办公室都上锁。要是他们毁坏了,记住他们的样子,要他们三倍赔偿。”
“明白。”
杨杰吩咐完一切后,快速躲藏了起来。
他就一个普普通通的资本家,没有什么威慑力。
民兵估计也挡不住新来的领导。
但是有专家组在,还有部队在,这就是他反抗的底气。
有很多事情,要是人被抓了,就什么都完了。
...
很快,部队来后,一切乱象平息。
一行人开始了三堂会审。
农工代表团出代表,街道新上任的张主任也到场,还有工商局的领导,调节委员会(劳务关系管理机构)代表,工会代表,还有部队的人。
被审对象是杨杰一行人。
新来的街道主任表示,自己并没有强行拿捏杨杰的意思。
“杨老板,你的反应纯粹是纯粹的过激了。”
“出动手铐的行为,也只不过是某个刚刚调岗过来的人自发的行为。”
“我已经严厉批评过他了。”
杨杰冷笑:“笑话。有哪个人二话不说,直接上铐子的。”
调解代表:“好了,两位都消消火,先听听当事人的请求。”
告状的民工代表:“俺叫陈大石,河南来的。前年随俺老乡来特区打工,说是能发大财。俺们一行人一共一百多口子...”
民工么,说话颠三倒四的,也没有一个重点。
如果换成现在,基本上只能依靠律师发言了。
法庭才没有功夫陪你絮絮叨叨的说上几个小时的家长里短。
而民工的很多阐述词会有大量的漏洞,很容易被对方律师攻击。
这也是为什么劳动仲裁,十有八九就是打工人吃亏的一个原因。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太费时间了。
你为了索要自己的工资,只能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钱。
而花费的时间需要3-6个月时间,期间根本没办法二次找工作。
新老板可不会让他三天两头的请假,去协调仲裁,找资料。
浪费这么多时间,值得劳动仲裁吗?
也有很多人会采取过激的行为,就被官方定义为恶意讨薪。
当然,这会是沿用旧时的劳动法,这事情归属于调节委员会和工会共同裁定。
街道则是作为见证。
总体而言,大部分是偏向于底层的。
眼看陈大石越说越远,通篇都在说他遭受了多少罪,被人欺骗了,没有工钱等等。
杨杰实在是忍不住了。
“停停停,陈大石同志,我们在座的没时间听你说家长里短。”
“你就告诉我,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陈大石:“有什么关系,你欠我钱的关系。你欠我钱,你欠我钱不还你还有理了。”
陈大石一边说着,一边给张主任下跪:“政府啊,您一定要给俺做主啊。”
一边是语无伦次,还夹杂着某些方言,更加理不清头绪。
所有人的表情是无语了。
这都什么事啊。
于是,工会的负责人先问道杨杰:“杨老板,你认识他们吗?”
杨杰如实交代:“要说我认识手底下全部的员工,那是不可能的。但他起码得告诉我在我哪家公司上班,是哪个部门的,负责人是谁。我才能知道他是不是我公司的人,对吧。”
调解员也点点头:“是这个理。”
“陈大石,陈大石...算了,另外找一位吧。”
很快,又进来一个黑黑瘦瘦的中年人。
调解员开口说道:“这位是南头公司的杨老板,我是调解员,这位是街道的张主任,这位是工会的丁主任。有什么事情,你说清楚了。杨老板是怎么欠你们钱的。”
杨杰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