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志和朱亚男,她肯定更关心她老伴儿。
裴二叔赶紧领着谷赛兰去了隔壁病房:“大哥是累的,熬了一宿没睡,今儿早上也发起了高烧,挂了水也扎了针,就是不退烧啊。大志和亚男就不提了,自找的,大冬天的两口子跳河去了。我说何必呢,孩子没了再怀就是了,年轻人真是经不起一点挫折,气死我了。这不是给大哥添乱吗这。”
“老二啊,辛苦你了,几个孩子呢?”谷赛兰也是没想到,她这大半年不在家,裴大志和裴二祥已经快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裴二叔赶紧安慰道:“巧了,我家德成重新谈了个对象,还没领证呢,特地带回来给我瞧瞧,正好大哥这边出事了,我就把孩子们留在家里让他和他对象照看了。等大哥退烧了,大嫂抽空回去帮我相看相看。德成也离婚好些年了,是该找个人了,正好把孩子接过去上学,免得在农村给耽误了。”
“行,等你大哥退烧了我就回去看看。长恭啊,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叫老三送你。”谷赛兰赶紧把谷行之叫过来。
路上裴二叔问了问谷行之改姓的事是不是真的。
谷行之骑着车,实话实说:“叔,我不骗你,真的,我和孩子都改了,跟我妈姓。”
“不是叔说你,这么大的事,你有没有跟你爸说一声啊?”裴二叔虽然帮着老三老四说了公道话,但是改姓这事,老三没有跟这边招呼一声就给改了,他也是觉得不妥当的。
谷行之笑笑,没说什么。
裴二叔叹了口气:“哎,以前你妈还在家,大家都不觉得有什么,一家子和和气气的,好像就该是那样。现在你妈才离开了大半年,这个家就四分五裂的,实在是叫人伤心哪。现在村里人也不嚼舌根了,也肯承认你妈这些年的不容易了。叔也知道,你心里也委屈,村里人平时也没少嚼舌根,觉得你和老四不该姓裴。可是老三啊,别人嚼舌根那是别人的事,哪怕你大嫂二嫂指着你骂,你也可以找你爸妈评理。可你现在一声不响把姓改了,你爸心里难受啊。他不是不让你改,他是觉得你不认他这个老子了,你懂吗?要不然,这么大的事他怎么不让我通知素素回来,我还是趁他倒下了才敢偷偷打了个电话过去。”
“叔,这事是我欠考虑了,你说得对,我应该跟我爸说一声的。再怎么说,养育之恩不能辜负,是我不好。等他老人家醒了,我给他磕头赔罪。”谷行之还是讲道理的,当时改姓,更多的是赌气,也算是给自己找个合情合理的身份。
现在二叔这么一说,他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无形中伤了老头子的心。
他决定等老头子醒了好好认个错。
裴二叔松了口气,感慨道:“我一早就跟人说了,你家兄弟四个,就属你和老四忠厚。你二哥不提了,彻底没救了,你大哥虽然人不坏,但是他总有些牛脾气,爱犯倔,不听人劝。就拿你大嫂跳河这事来说,怎么就不能好好劝劝,非要跟你大嫂一起发疯跳进去。回头你大哥要是醒了,你可得好好说说他。”
“明白,叔你受累了。”谷行之卖力的蹬着自行车,把二叔送了回去,正好看到裴德成也回来了,便寒暄了几句。
随后还是赶紧赶回了医院。
医院里,原本还在跟裴二叔强词夺理的裴二祥,见到小妹回来,顿时哑火了。
他像个瘪三一样,耷拉着脑袋,半天没敢吭一声。
裴素素甚至没有跟他打招呼,只是剜了他一眼,他便怂了。
乖乖的站在门口,等着裴素素发话。
裴素素没空搭理他,先去看了看老爹,确定他只是劳累过度感染了风寒,问题不大,这才来给大哥大嫂看诊。
大哥问题不大,只是猛地跳进冬天的冰水里,受寒了。
朱亚男就比较惨了。
小产当天跳河,本就病病歪歪的身体瞬间雪上加霜,裴素素针灸了都没有效果,眼看着朱亚男陷入了休克昏迷。
裴素素当机立断,要送朱亚男去省里的大医院,她手里没有设备,就算现买,也找不到帮忙的。
等谷行之赶回来的时候,妹子已经不见了。
他在病房里转了两圈,才在隔壁病房看到了自己老妈,赶紧问了一声。
谷赛兰正在给裴大志敷毛巾,闻言叹了口气:“你妹妹和彦彦带你大嫂抢救去了,还不知道大过年的有没有值班医生。”
谷行之也很担心,但他现在帮不上什么忙,便转身去隔壁照顾老爷子去了。
快到傍晚的时候,裴长庆恍恍惚惚醒来,要喝水,他才动了动,趴在床前的谷行之便跳了起来,握着他的手问道:“爸,你醒了?你等等,我叫我妈过来。”
“老三?你怎么回来了?”裴长庆愣住了,他还以为这个儿子心里没他了。,